淩汐捂著頭往後退了一步
來人是季語,見自己撞到的是淩汐,絲毫沒有愧疚感,瞅了眼她手裏拿著的掃把和簸箕,笑了笑“原來你也有掃地的一天呢。”
淩汐沒說話,更沒有表情。
她知道季語是在報複,而且是明目張膽的報複,但正是因為她的態度,證實了所有人那張八卦的嘴,也讓季語“不能惹”的頭銜坐得更穩當。
淩汐扭頭就走。
但很顯然,季語並不想放走她。她食指抵住淩汐的肩膀,輕聲道“下麵清潔區那麼大,王偉河也太過分了,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掃呢。”說完,搶過淩汐手裏的掃把“我幫你掃吧”
淩汐不認為這姐是吃錯藥了,她直言“有事說事。”
季語也爽快,直接說“明天我生日,喊了點人,希望你也來。”
兩人聲音不大,再溝通的時候,已經走到樓道口了。
淩汐不喜歡賣關子,她往前走了兩步,說“那些人裏,有江池吧。”
季語怔了一瞬,淩汐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聰明。
“如果他在的話,你就不該喊我,我不想看見他。”淩汐側過臉,篤定道“他也不想看見我。”
不知道是哪句話激到了她,季語皺了皺眉,這次沒有太多遲疑“不,明天你得來。”
淩汐搞不清楚季語到底想幹什麼,她想報複她,目的已經達到了,多此一舉是為了什麼,難道是想讓江池替她折磨自己?
她應對季語得心應手,但是對方變成江池的話,就像是火星撞地球,發生什麼都萬事皆有可能,她沒有把握能否全身而退。
她剛想開口拒絕,思想又停頓住。這會不會是江池的意思,按道理季語是不會無理由約她的,那隻有這種可能性了。
考慮到種種因素,淩汐認為,有些事情也該有個了斷了。她不能一直逃避,該麵對的終究要正麵回應。
良久,樓道裏響起她的聲音;“我可以去,但是你保證我隨時可走。”
“成交。”
兩人交換聯係方式後,季語便發了位置給她,是一個飯店,在南城那邊。
於是第二天放學,淩汐和丁雨晴一起回家,換了個衣服後再打車去的南街。
南街還是一樣的嘈雜,夜市的飯店不難找,很快,淩汐就尋到“漁天下”這個牌匾。
比起外麵略涼的寒意,飯店裏麵倒是暖氣十足。
包廂是一早定好的,淩汐走到宴廳的時候,裏麵門是開的,一早打扮好的季語和她平常交好的幾個朋友,淩汐並不陌生,她今天沒有怎麼化妝,也不打算搶她風頭。
季語過來給她開門,告訴她人還沒來齊,位置可以隨便坐,今天一共十個人。
目前加上她,隻有七個人。
在等誰,不言而喻。
她先打量了下包廂,暖黃燈光布局,散落一地的氣球和牆上貼好的卡片,的確氛圍感滿滿,奢華的轉盤桌子上已經上了好幾道菜,還有糕點酒水,在那慢悠悠的轉。
她隨意把自己的包放在一張空椅子上,便起身去走廊了,本就不是她的局,待著還影響人家說話。
飯店看著高檔,二樓有好幾個大的宴廳包廂,走廊設了幾張真皮沙發。
淩汐就坐在這刷著手機。可惜門沒關,沒有隔音,包廂大大小小幾句編排無一例外的鑽進她的耳朵裏,無非是“淩汐怎麼來了”“叫她來幹嘛”“江池真的會來嗎”……
淩汐不喜歡這種場合,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手掌撐著腦袋,神色淡漠的看著窗外。
天色灰蒙蒙的,一朵雲都沒有。
“好巧啊”聲音傳來的同時,映入眼簾的,是一根煙 “來根嗎?”
淩汐看向來人,頂著個錫紙燙,皮膚偏黑,帶點痞氣。依稀辨別出來這人的姓名,高適——江池的人。
淩汐沒接,高適的手就這麼在空中停了幾秒。
最後他深吸了口氣,把煙塞進煙盒裏,嗤了聲“脾氣還這麼大。”
淩汐這才開口“我不抽煙。”
他側了側身,靠在牆上抽著煙,後麵的江池插著兜站在那。旁邊還站著個卷毛,三個人看樣子也是剛來。
江池看著淩汐,她今天沒之前的妖精樣了,看著是順眼了不少。
臉上白白淨淨的,看著瘦了點。
望他的眼神,還是帶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