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嬰寧一路禦風疾馳,終於是在快出草甸村的水田旁邊趕上了劉贏。
“喂!臭小子!你給我站住!”劉贏正一個人怏怏不樂地走在前麵,忽一聽得嬰寧的聲音,不由地一陣欣喜,趕忙轉過身來一看,果然正是那嬰寧一臉怒氣地朝他走了過來。
“姐姐啊,這次又是怎麼招惹到你啦?”劉贏見她怒氣衝衝,不由地便是皺緊眉頭,攤開雙手故作無辜道。
“老娘問你,離開九黎寨為什麼不帶上這把劍?你把老娘的話當耳旁風嗎?”嬰寧不知何時忽然是從身後抽出一把古劍,朝劉贏擲了過去。
劉贏接過一看,果然就是東葛莫納所贈的那把莫邪寶劍,用手摩挲兩下,略微皺了皺眉頭道:“我知道姐姐你活了幾千歲,那時候社會治安不好,人人佩帶危險器械。可是現在不一樣啊,我背著把管製刀具那還怎麼去學校啊?我自己的雙星佩刀都還寄存在外麵呢。”原來,在劉贏心中,典當也算得上是一種寄存了。
“不要叫老娘姐姐~”嬰寧瞬間位移至劉贏眼前,擺出一副要食爾肉,吮爾血的凶殘表情。
誰知那劉贏竟是不為所動,轉過身,拖起那柄古劍便是踏步離開,邊走邊還緩緩開口說道:“張嘴老娘閉嘴老娘的,難不成就比姐姐聽著年輕嗎?”
“喂!臭小子!”嬰寧又是叫道。
“幹嘛?”劉贏駐足轉身問道。
“你怎麼不去逃命?還留在這幹嘛?我平時可是忙得緊的,沒功夫老是解救你。”嬰寧說。
“對了,我有一事要問你。”劉贏不去回答他的問話,倒是忽然之間好像想起了什麼心事一般,皺緊眉頭望著嬰寧便是開口道,“到底是誰要置我於死地?”
嬰寧聞言瞥了他一眼,用淡淡的口吻說:“你那個心狠手辣的叔叔唄。”
“怎麼會?我叔叔一直以來都是很疼愛我的!”劉贏聞言驚愕萬分,對嬰寧所言自是難以相信。
“你不知道這次要流放你到天山雪嶺就是他的主意嗎?”嬰寧說。
劉贏聞言心中一涼,沉默半響才又是開口說道:“叔叔他執掌九黎寨刑罰,我犯下如此重罪,他身在其位,那也是逼不得已。”
嬰寧聽他如此說話卻是冷冷一笑,道:“嗬嗬,你這到底是傻呢還是裝天真?你是東葛丹的獨子,東葛丹現在又沒有續弦,更沒有私生子,一旦你死了,那下任九黎王之位還不是由他東葛冊來坐?即使是他熬不過你的父親,那為自己的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討了一個安身立命的飯碗,那也是不錯啊。”
“不可能,不可能。”劉贏聽後連連搖頭道,“再說了,我本身也就不想做什麼九黎王,叔叔、哥哥喜歡就讓他們拿去好了。”
嬰寧聽他說出這樣的話,禁不住又是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是孔融讓梨嗎?把九黎王的位置也讓來讓去?你現在不喜歡,將來也一定不喜歡嗎?隻有死人才會無欲無求!你這樣活蹦亂跳的樣子,如何能夠讓人家安心?”
話說,按照這九黎寨的傳統,這九黎王之位,乃是立長不立賢,穿子不傳兄的。所以說,劉贏自打出生之日起,便是注定了將來是要做九黎王的人。當然,除非他在東葛丹退位之前先行死掉了。
劉贏幾年來一直接受新式教育的熏陶,對那國人所向往的民主政治也是十分推崇。本還打算著將來說服父親推行民主選舉製度,選出個德高望重的賢能之人,也好卸了自己肩上這一份與生俱來的責任,可未曾料到,身邊的親近之人竟也是等待不及了。
果然如古人所說,生長在帝王之家,手足骨肉之情本身就是一種極其稀有的奢侈品嗎?
劉贏坐下身來,半響沉默不語,腦海之中更是一片絮亂。如若相信的話,便總也難免為這世間脆弱不堪的人情扼腕歎息一會兒,如若不信,嬰寧與嘎哈番那言之鑿鑿的樣子外加啟幕西欲言又止的表情又總是在其腦海裏循環閃現,下意識地提醒自己這番話也是不無道理。何去何從,當真令劉贏感到十分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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