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野花偏豔目,村酒醉人多(1 / 2)

“哦,也不叫恩怨瓜葛,該是叫生死情仇才對!哦,也不對,該是叫,叫政治紛爭!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嘎哈番搓了搓下巴思索道。

“好了!這些事情麵前還未查清,一切也還都是撲朔迷離,我想你也未必是知道的越多越好。總之你自己也處處小心就是了。”啟幕西望著劉贏說。

“可是。”劉贏聽得一頭霧水,剛想再詢問,卻是聽得啟幕西幹脆打斷道:“好了!事不宜遲,你們現在就走吧。”

“哎!”嘎哈番答應一聲,便是拽過劉贏轉身就走,可方走了幾步,便是又停了下來,轉過頭對著啟幕西訥訥笑道:“現在,現在應該還不能走。”

“為什麼?”啟幕西瞥了下眼角,淡淡地問。

“因為,因為這個藤繩還沒有編好。”說著,嘎哈番伸出手指,朝著那堆篝火旁邊指了指。隻見得在明滅不定的火星映照之下,一根用藤蔓編織而成的繩索又粗又長,一直從這篝火堆旁延伸到遠處婆娑的樹影之中。

話說這山穀像是乾坤巨人踩下的腳印似的深深塌陷下去,以至於周遭竟是沒有一個通向外界的出口。所以說要想出去的話,就必須從頂上想辦法。

但這山穀四周又是壁立千仞,且平整無比毫無立錐之地,二人如此道行又怎能輕易攀岩出去呢?二人白日裏觀察,這山穀西側的峭壁上麵,有幾株怪鬆橫向長出,便尋思著用藤蔓編織成粗繩套於那怪鬆枝幹上麵,雙手拉住粗繩,再憑著自己的些許輕功,或許能夠脫身出去。

啟幕西走過去,用腳搓了搓那條繩索,又抬起頭鄙夷地看了二人一眼,聳耷著眼皮,無精打采地說道:“我送你們吧。”

說完,瞬移過去,一手拎住一人肩膀,身子前傾腳下再那麼一蹬,恍惚之間便是已然到了峭壁邊緣,再縱身一躍又是一丈多高,腳底再於那岩壁上輕輕一蹭,不過如此兩三下而已,便是一躍落到了那深穀上麵。再看劉贏與嘎哈番這倆人,似乎還未迷糊過來呢。

“好功夫!”劉贏與嘎哈番剛想再拍上一馬,轉身一看,那啟幕西卻是早已不知所蹤了。

二人也不耽擱,趕忙按著啟幕西所交代的那樣,向東往那黑漆漆的鬆樹林中疾馳而去。

稀星暗月,隻有那隱藏於夜色深處的鬆濤之聲還顯得分外清晰。

……

二人一路疾行,待得曙天破曉之時剛好是出了這幽深廣闊而又茂密無比的鬆樹林。雖然後麵的追兵一直是不見蹤影,但是二人還是不敢怠慢,又一連疾行了約莫十裏路程,這才到了清泉鎮的地界。

這裏叫作草甸村,一條玉帶一般的溪水穿村而過,毗鄰灌兜山脈,景色秀麗宜人。之前,劉贏與康丹自學校返寨時經過的就是這裏。隻不過當時二人坦然歸寨走的是可以騎馬的大道,今番出逃慌不擇路,行的的是這山中的小路而已。

“喂!到清泉鎮的地界了,你我也該快要分別了吧。”嘎哈番選了一塊光潔平整的石頭坐下來,對著劉贏說道。

劉贏聽聞緩緩歎了口氣,也道:“是啊。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以後各自珍重吧!唉,也不曉得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你。”

“哈哈,你別這麼煽情了!我們從認識到今天滿打滿算也不過是兩三日而已!”嘎哈番笑道。

劉贏聞言一愣,便也撓著腦袋笑道:“是啊,是啊,哈哈哈哈!”二人俱是哈哈大笑,有對劫後餘生的喜悅,也有對聚散匆匆的豁達。

“喂!東葛阿木,你是一個好哥們兒。”嘎哈番突然停止笑聲,對著劉贏正色說道。

“啊?哈哈哈哈,別人都這麼說,都這麼說的。哈哈哈哈!”這一連幾日過來,劉贏還是不曾聽過嘎哈番誇讚過自己,一時間適應不過,反倒是覺得略微尷尬,便也隻能是厚著臉皮哈哈大笑而已了。

嘎哈番知道他是在逗樂,隻是淡淡一笑,便又開口接著道:“我為人輕浮,嘴上又刻薄,所以這麼多年來也不曾交到過一個可以生死與共的朋友。但是今天我很慶幸,臨行之前,還能結交你這麼一個生死兄弟!”

“啊?哈哈哈哈,那是,那是。”劉贏訥訥笑道。

“好兄弟天涯比鄰,希望有朝一日你我還能再見!到那時候,無論你我變作了怎般模樣,都一定還要兄弟坦誠相待!”嘎哈番依舊是滿麵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