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劉贏答應一聲,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暮色阿果,皺著眉頭道,“我想知道那黑衣人究竟是為何偷這幅畫像,隻是想了一夜還是想不明白。”
“哦。”暮色阿果聞言也是歪著腦袋,顰著兩條黛眉朝著那桌子上攤開了的畫像看了一會兒,可亦不過是片刻,便也意識到了自己這麼做完全是在徒勞。想來劉贏平日裏這麼聰明的人都想不明白,自己這麼一小會兒,還能看出什麼天機不成嗎?想到此,便也心安理得地去洗漱去了。
劉贏卻是又看了一會兒,可終究還是一籌莫展,無奈之下,便也隻得歎了一口氣,然後伸出手將那桌子上搖曳著的燭火撚滅。站起身,朝著房外走去。
“啊~”劉贏張開雙臂朝後伸了個懶腰,長長地打了一聲哈欠。
“阿木哥,快過來洗臉刷牙。”隻見得暮色阿果朝著石台上的一個木盆裏又舀了兩瓢水,對著劉贏叫道,“毛巾和藥末草在這裏,你快來洗漱,我去做點吃的。”
薄霧之中,但見得方才洗漱完畢的暮色阿果肌膚如凝霜一般,天生麗質,額間的劉海兒因為沾上了些許清水而凝成一撮一撮的貼在額頭上,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睛中笑意盈盈。
劉贏的心禁不住跳動了一下。
暮色阿果見他還不是站在那裏不動,不禁嬌聲嗔道:“你還愣著幹嘛?快點啊。回我做飯時孬好也給我搭把手。”
“哦,哦。”劉贏在這暮色阿果的一嗔之下才恍然驚醒,連忙順著那旋梯快步走了下來。
暮色阿果見狀嗬嗬一笑,抄起毛巾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雙手,朝著灶台走了過去。
劉贏心裏微微覺得有些尷尬,可轉念一想憑這丫頭的智商想來也看不透方才自己的心思,如此便也重又平複了一下心情,緩緩地朝著那洗漱的石台走了過去。然後他又低頭猛地掬起木盆裏的一捧水,朝著自己的臉上潑去。一股透心的清涼感覺霎時間傳遍全身,而方才的那股彌漫全身的渾渾噩噩的勁兒此時也是立馬便蕩然無存了。
“哈,好爽!”劉贏驚歎一聲,又“嘩嘩”往臉上潑了幾下,在用兩隻手掌於那臉上胡亂打了個圈兒,便伸過手拽下晾繩上的一隻毛巾,擦了擦。
“不要忘記了刷牙!”暮色阿果的聲音又自不遠處傳了過來。
“是,是,是!”劉贏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然後又取過一隻木質杯子,在嘴裏漱了漱口,才從身旁石台上的一隻光滑石硯中用兩根手指捏起一撮粉末,伸進嘴裏蹭了蹭。
這灌兜山較漢地多有不同,山清水秀之下,奇花異草自是比比皆是。而這九黎人紮根於此已有幾千年之久,對這百草的功效脾性自是知之甚多,由是這草藥一科自是極為發達,即使是其平日裏刷牙所用,也是各種優良草藥磨製而成。劉贏用手指在嘴裏又刷了一會兒,隻感覺精神氣爽,神采煥發,還有淡淡香甜味道在口腔裏彌漫不去。
“嗚嗚~汪!”劉贏隻覺得腳下有一隻肉團在那裏蹭來蹭去,低頭一看,原來是那隻大黃狗。但見得它搖頭晃腦地望著劉贏,狗眼之中柔情流轉,看那樣子,討好之意味竟是極其濃厚。
“幹嘛?滾一邊去!”劉贏望了那大黃狗一眼,又看了看自己那早已是破爛了一角的衣服,白了那大黃狗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繼而轉過頭繼續地刷著自己的牙齒。
“汪~汪~”不料那大黃狗見狀聞言竟是霎時間狗臉大變,呲牙咧嘴地便是露出極其凶惡的模樣,對著劉贏低低地吼叫起來。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劉贏無可奈何,隻得又從那石硯之中又捏起一小撮的粉末草,彎腰撒在了大黃狗麵前的青草上麵。
那大黃見狀這才收起自己的凶狠模樣,搖著掃帚一般尾巴,將那草葉上的粉末草混合著其上的露珠,三兩口便舔了個精光。
“好了,滾吧。”劉贏對著那大黃狗淡淡地道,想來昨晚那一牙之仇劉贏還是沒有淡忘。
而那大黃狗此時嘴裏討了便宜,便也不在乎劉贏的冷言冷語,轉過頭搖晃著自己身上的那一團肉,到石台旁邊清澈的積水裏“咕咕”又喝了幾口水,便也心滿意足地走開了。
“切!”劉贏朝著那團肥肉鄙夷地哼了一聲,就好似那隻大黃狗鄙夷自己一般,然後又抹了一撮粉末草,塞在嘴裏刷了起來。
話說,吃完飯之後,劉贏便重又抄起那幅畫像,捧在手裏,一邊聚精會神地望著,一邊在暮色阿果的院落裏踱來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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