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弄完了這一切，段長祿柔聲說道，仿佛剛才那個發狂的男人隻是她的錯覺。
許舒餘點點頭，從床上下來的時候還差點摔倒，幸虧段長祿扶了她一下。
許舒餘勉強地笑笑，推開了他的手。
走出舊廟，外麵的泥地被雨點砸得坑坑窪窪，許舒餘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了前麵。
段長祿想要去扶她，也被她拒絕了。
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這一點點的抗拒他也不介意了。
回到縣令府，許舒餘的丫鬟在側門焦急地張望著，見她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見她走得跌跌撞撞，趕緊衝上來扶著她。
“小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丫鬟驚訝地問道。
許舒餘隻是搖搖頭，什麼都沒說。
段長祿在背後說道：“舒餘，你早點休息吧，我改天再上門拜訪。”
許舒餘聽到他的話，又是渾身一顫，但還是嗯了一聲，頭也不回地進了縣令府。
段長祿站在不遠處目送著她進門，冷笑了一下。
如今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怕縣令不答應了。
南若在一旁看得無可奈何，難怪許舒餘在她探查記憶的時候會突然暈倒，那段記憶是她最深的痛，又怎麼能輕易示人。
過了幾日，段長祿再次登門拜訪，這次他是請了媒人來向縣令提親的。
令他沒想到的是，縣令還是回絕了他。
“段公子，小女尚且年幼，還不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何來提親一說呢？”許縣令笑道。
許舒餘已經十七歲，怎麼會說沒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呢？不過是看不上他罷了，這蹩腳的借口，虧他想的出來。
段長祿不好當眾駁斥，加之媒人在場，他更不好把話說絕，見那許縣令油鹽不進，也隻能暫時作罷，將求親的禮品統統搬了回去。
看許縣令的反應，許舒餘大概沒有將那天夜裏的事情告訴父母親，他稍稍安了心。
看來還需要從許舒餘這邊來突破，由她向父親提出，會容易一些。
正計劃著，就收到了許府小廝送來的信。
他拆開一看，是許舒餘約他今日夜間到汝南江邊見麵。
正合他意，他也要找她談談。
這天夜裏，月光很亮，照在平靜的江麵上，如同一麵鏡子。
許舒餘穿著白色的對襟長裙，站在大樹旁，風揚起她的裙角，顯得她整個人單薄得很。
段長祿走到她身後，環抱上去，她被嚇得猛然一顫，回過頭來發現是他，便又放鬆下來。
“舒餘，這才幾天不見，我就想你了。”段長祿靠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她身上的檀香鑽進他的鼻孔，讓他意亂情迷。
“長祿，我父親還是不同意嗎？”她低著頭道，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南若站在一旁看著，卻感覺到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