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了假山石,她看見月光下,一個華服男子正扶著樹彎著腰。
“是你嗎?”遲琚輕輕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華服男子抬頭,露出了一張年輕俊美的麵容。那眉眼,竟是她許久不得見的王啟。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女子的內心。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她愣了一下,眼眶不爭氣地紅了。
父親不同意她與外男相交過密,她已經大半個月見不到王啟了。
王啟見她也是大喜,快步走過來,卻也隻敢輕輕扶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我想著遲大人來參加的宴會,或許能遇到你,竟然如願了。”
遲琚揉了揉眼睛,沒說話,隻是盯著王啟。她心中的憂慮似乎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和溫暖。
月色下,不遠處的絲樂之聲此起彼伏,而院子裏二人相視對坐,默默無言。
南若瀏覽了一下,精魄的回憶大多是與王啟相戀的過往,並無其他了。
於是她鬆開了手,回到現實中,精魄仍躺在地上掙紮。
穀雨坐在一旁,問道:“她為何突然發狂?”
南若搖了搖頭,她並沒有探出緣由,隻發現精魄混雜著一些地脈的力量,不清楚是剛才自己畫陣的時候動用了地脈的力量,導致混雜進去了,亦或是由於這個地脈的力量導致了她的發狂。
再者還有一種可能是,精魄的記憶裏都是與王啟相戀的過往,如今卻看到王啟背叛的現狀,導致了她的發狂。
南若抬頭看著院子裏其餘的殘魂,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有發狂的事情發生。
一旦剩餘的殘魂發狂,不止要耗費大量力氣來製服她們,連回憶也會變得零零碎碎,讓整個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想到這,她顧不上休息,決定一鼓作氣,把英魄的記憶也讀了。
這是一個月夜,月色如水,亮如白晝,透過窗欞照在瓊琚的身上。
她的麵容清秀,眉眼如畫,眼中透著一股深深的憂鬱。她的頭上已有幾絲銀發,仍梳理得整整齊齊,用一根細長的發簪固定在腦後。
她靜靜地站在窗邊,輕輕抬手,手指纖細如玉,指尖在窗框上輕輕劃過,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她身後的燭光被微風拂動,影影綽綽。
突然有一顆黑點由遠及近,朝著瓊琚飛來。
她眼睛一亮,朝窗外伸出了手。
黑點離得近了,這才看得出來是一個人影,雙手抱著一卷卷宗之類的東西。
瓊琚開口詢問道:“好孩子,你找到了嗎?”
人影點點頭,將手裏的卷宗奉上。
南若走近一看,上麵赫然寫著:“遲煥之案始末”!師父竟然利用自己收的魂魄偷出了她父親的案件卷宗。
瓊琚回到屋內,燭光閃爍,柔和地灑在她的臉上,為這個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她的手指輕輕地滑過案件卷宗粗糙的表麵,那種觸感幾乎像是一股寒流,刺透她的肌膚。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都像是一個謎團,等待她去揭曉。
她感覺到有些緊張,指尖微微地顫抖。
翻開第一頁,密密麻麻的字句像黑壓壓的螞蟻,湧入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