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渴,渴,渴得要命。

心髒猛烈跳動,血液卻越發粘稠,流動的越發緩慢。

於衡猛地睜開眼睛,被刺目的陽光刺痛,閉眼慢慢適應好一會兒後才睜得開眼睛。

高大的巨木高聳雲端,枝幹挺拔,繁茂的枝葉呈遮天蔽日之勢擋住暴烈的日光。

四周很安靜,偶有鳥啼聲從遠處傳來。

顧不得其它,於衡先驚呼出聲,“這簡直就是末世的天堂啊!”

他摸摸身後倚靠著的大樹,仰頭看去,這樹雄偉,連身邊的野草都有半人高。

這絕對不是末世裏會存在的地方,總不可能趁著自己昏迷,基地裏的人把自己扔到了什麼實驗室?

與其說什麼實驗室,他覺得穿越了更靠譜點。

幾天前,他所在的小隊做任務時,遇到高級喪屍,慘烈激戰後於衡直接眼前一黑。

再睜眼,入目莽莽森林,全是叫不出名的巨樹。

於衡扯起幹裂的嘴角,這妥妥穿越的套路嘛。

不過,不管是穿越,還是實驗室,他現在急需水分,再沒有水,他怕是快要去閻王爺那裏報到了。

太陽噴灑出烈焰,透過密層層的寬大樹葉,照在人身上,隻覺要灼傷皮膚。

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頭發也亂糟糟,胡子拉碴,要是遇到野人,興許還能被認作兄弟。

胃裏傳來火急火燎的饑餓感,這感覺如此真實,他不得不確信自己確實還活著。

出於謹慎,於衡先行檢查了自己的所有物,身上空空如也,除了本就穿著的衣服和鞋子,其他一概沒有。

自己的治愈係能如今已經退化到零的邊緣,所幸沒有完全消失,說不定以後可以找到提升的途徑。

於衡滿口幹澀,喉嚨燥的能冒火,這裏植被繁茂,有點類似於原始森林,這樣的地方非常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成為獸口食物。

太陽西斜,枝葉遮擋下的地方已經開始昏暗,為以防萬一,於衡攀爬上了身後的一棵樹。

爬到樹頂,極目遠眺,密密麻麻入目皆是綠樹。

陌生的環境,將要到來的夜晚,這個時間絕對不是行動的最佳時機,他打算在樹上將就一晚上。

晚上萬籟俱寂,漆黑的夜裏,隻有頭頂的星星作伴,哦,還有不時傳來的獸吼。

說不定不等搞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就先一步葬身於獸口。

其實末世裏也沒什麼可留戀的,那種無時無刻繃著一根弦,數十年無法睡一個安穩覺的日子,真是過夠了。

如果他的異能還是之前的八級,說不定他可以在這個鬼地方好好生活,畢竟有獸說明有肉嘛。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會兒是末世時的慘烈,一會兒又暢想在沒有喪屍的世界過上吃喝不愁的生活,一晚上就這麼平安無事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於衡睜開眼後默了,一晚上驚醒數次,搞得他身心俱疲。

末世裏起碼知道敵人是誰,而這個陌生的世界連危險都是未知的,比末世還讓人心裏沒底。

不知名的鳥群呼啦啦從頭頂飛過,於衡仰頭看著鳥兒飛遠,電光火石之間,於衡想到了尋找水源的辦法。

鳥類也需要水源,這麼多鳥都朝著一個方向去,這個方向很可能有水源。

“反正也沒別的辦法,隻能賭一把了。”

就這麼跟著鳥群的行跡走了半天,周圍一片灌木叢林,絲毫看不到人類生活過的痕跡。

“還不如直接去見閻王呢,這要渴死也太憋屈了。”

本著怎麼死也不能渴死的原則,又走了半日,就在於衡發昏時,終於遠遠望見了渺茫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