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主,很高興這多年來你對白月光項目組的努力終於取得了回報,您的身體已恢複健康,五百萬也打到了您的卡中……今天就是你光榮退休的日子啦!”
“001好舍不得宿主主啊嚶嚶嚶~”
純白的空間裏,麵容姣好的少女擁抱著麵前毛絨絨的光球,光球發出類似於五歲孩童的聲音,在這片特殊的環境中回蕩。
“001,我會想你的。”
溫和的聲音響起,少女眼眸低垂,像是在抑製著什麼,在摸了摸光球後,迅速抬手,於空間中劃出一道裂縫。
漆黑的裂縫逐漸擴大,到達了一人能通過的大小,成為一條深不見底,不知通往何處的隧道,少女一步跨了出去。
……
醒來,是熟悉的病房,熟悉的吊瓶,熟悉的鍾表滴答聲。
“嗬……哈哈哈哈哈哈!”
哪還有之前依依惜別的感覺,蒼鬱川現在隻想放聲大笑。
笑聲沙啞異常,卻含著勃勃的生機。與蒼鬱川現在蒼白的臉色格格不入。
開玩笑,有誰會在退休之後還對天天壓榨自己的領導留戀的?斯德哥爾摩嗎?
她現在,隻想用健康的身體享受來之不易的平靜生活。
此事說來話長,她因為絕症,瀕死時綁定了那自稱“係統”的光球,此後,蒼鬱川一直在各個世界裏穿梭,扮演著“白月光”的角色。
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性格各異。有些是男女主之間感情的催化劑墊腳石,有些是主角升級打怪中不可或缺的機緣,但結局無一例外,通常都是在故事正式開始時就死掉了。
演到最後,臉還是那張臉,可蒼鬱川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成長到什麼地步。
還好,扒皮老板提供的記憶模糊服務質量十分過硬,免去了蒼鬱川不少煩惱。
“到底漂流了多少年呢……”
二十歲都不到的小姑娘說出這種話,在世人看來匪夷所思。但鬼知道她到底在多少世界活了多少年!
蒼鬱川從病床上坐起,動作幅度過大,險些滾針。
蒼鬱川眉毛一挑,忘了自己還在住院,隻好感歎一句恍如隔世。
在與那個係統簽下契約成為包身工之前,蒼鬱川隻是一個外貌比較出眾的大學生,父母離異,跟著父親生活了一段時間。
俗話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在父親與後媽又生下一個女兒後,蒼鬱川在家裏愈發成為了不需要的那個“透明人”。
在後母不動聲色地排擠之下,父親對自己的態度從愧疚變冷漠,最後變成了不耐養煩。
幼時可以肆意依偎的懷抱已經不再向她敞開,在絕望的時候,蒼鬱川向母親通過電話,母親總是刻意避開。久而久之,她再也不向外界傾訴了。
再也忍不住那種壓抑的生活,在填報誌願時,蒼鬱川選擇了離家萬裏的一個醫科大學,靠兼職養活自己,與家裏也斷了聯係。
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活出另一種生活,誰知道計劃沒有變化快,大一期間被查出癌症晚期住院,但可笑的是,家屬陪護床一直沒有被打開過。
在病痛折磨下,曾經容顏不再,形容枯槁的自己幾度瀕死,而現在……
蒼鬱川握拳,可以感受到身體的力量噴薄欲出!
床頭櫃上的小鏡子清楚地倒映出光潔細膩的麵龐,琉璃般的眼瞳清澈見底,一切疾病的痕跡都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