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航進來了,他朝我輕鞠一躬,接著往桌前一坐,這是第一步,張航從不多說,即使知道自己的病人是皇帝的兒子,是二殿下,他也毫無反應,隻是那天他見到謝寶全時給許三多說,
“這是無福之人,怕是不能長久,”
可把許三多嚇個半死,不過,來這幾天了,全兒哥哥的氣色是一天比一天好,每每許三多問張航時,
他都說自己當時看走眼了,二殿下已經好多了,
當然,我是不信的。
張航看了看他的臉,又左摸右摸一陣,就隻是讓二殿下按時喝藥。
全兒看著我笑了,因為張航的表情是微笑著的,沒有像前幾天那麼凝重。
我同樣回以笑容,可內心卻不怎麼樂觀。我與張航默默對視,接著對二殿下說,
“全兒哥哥,我這肚子忽然疼的要緊,先去方便了,你可好好喝藥吧,張叔叔,你也去好好休息。”
說罷,我露出痛苦的表情跑出房間,可一出書房,立馬就恢複平靜,屋外陽光燦爛,甚至有些偏熱,我計算著時間,等待張航的到來。
“少爺!”他姍姍來遲,與我計算的時間卻也大差不差,我替他遣散了隨從,順勢邀請他去我房間坐坐。他沒有意見。
從他來府上第一天,我們每天都會有時間獨處,我告訴許三多我想學些醫術,許三多沒有懷疑。
“他的病怎麼樣?”我直接翻上床,張航倒是慢慢坐下甚至還讓下人煮了茶。
“二殿下怎麼樣,少爺難道還要問我嗎?”
“我當然知道,隻是找你確認一下,你說,倘若要按這樣下去,他還有幾年光景可活?”
張航摸著下巴,“最多活到二十二歲。多的再不會有,小少爺,這可不能是常客啊,倘若沒過幾天,他忽然栽倒在你許家屋子裏,我看你們怎麼向皇帝交代。”
哎,我輕歎一口氣,我當然知道,該死的許相,等我把二殿下接過來才告訴我,這是個怎麼的燙手山芋,我當然也想治好他,可惜以當今時代的醫療水平,實在是微乎其微。
雖說有些太無情了,可這二殿下的確與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憐他是一回事,可耗盡我的一生去救治他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必須嚐試以理性的態度對待生命,否則路邊死去的小花小草都會影響我的生活了。
“不過,小少爺,你當真不告訴老爺有關你的事嗎?”那天晚上,我就告訴張航說我是天上的仙人轉世,沒想到他深信不疑。至於那個“昊”字,是許相告訴我的,應該是他的朋友吧,不過好像是他幻想出的朋友,所以他才會對我的知曉感到分外震驚,
感覺他不是個很可靠的人,所以還是先不要告訴他有關我的事,就告訴他我是天上閑的無聊的神仙,出於好奇下凡體驗生活吧。感覺他真的不懷疑呢。
“咳咳,還是不要告訴父親為好吧,他總是大驚小怪,怕是會驚出病來。至於二殿下,以後我自會找時機送走他。你要做的,就是先偽造出他好轉的表象,否則皇帝看到兒子越來越差的身體,會找我和許三多的麻煩。”
我枕著胳膊,仰麵看著屋頂,現在雖說盛夏已過,可天氣還不轉涼,尤其是湖州,還是熱的緊。“中秋節快到了吧。”
張航點點頭,“少爺說的對,馬上就可以吃月餅。”
我白了他一眼,這家夥遠不及他看起來那樣靠譜,不僅話多,而且嘴饞。
“行吧,你可以走了。”
“啊,少爺,可是茶還沒上,”
“哎呀,想喝茶還沒有嗎,去找許三多,我現在累的不行,陪那皇子玩了一早上,也該我休息了。趕快走吧。”我不耐煩的催促。
張航見狀不好再留,隻能慢吞吞的踱出去。
我自然不會睡,這幾天,我深得許相真傳,對於自身能量的掌握可謂是到達了頂峰。雖說身體隻是幾歲的孩童,可精氣神已經抵的上壯年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