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踱步在街上,似乎各有心思,無人再提起什麼,最後還是言樂率先打破了平靜。
“我記得前幾日新開了一家酒樓,生意好得不得了,要吃上一頓,需得十天前就預定……”
“不過麼……”言樂話鋒一轉,“我可是與這酒樓的東家相識,待我去知會一聲,今日大家便在這酒樓吃宵夜!”
“你如今也不小了,便休要在二位殿下跟前賣弄。”周言辭給她潑了一頭冷水。
“胡說!我何時賣弄了!你……有本事你就別去,就在外頭等著我們!本來就不想帶著你!”言樂氣衝衝地跑向最前麵,沒有再看周言辭一眼。
周言辭拿她無法,想到二位殿下還在,隻得躬身頷首道:“家妹失禮,“我代她向二位殿下賠罪,還望二位莫要見怪。”
秦晚意朝他抿唇一笑,“周小公子今年不過十三,倒也有長兄之風,實在是少年老成。”
“殿下謬讚,言辭不才,實不敢當。”
“倒是個謙遜的公子。”秦晚意含笑,看向他,眼眸深邃,望不到底,“走吧,我們跟上你妹妹。”她輕聲說著,挽住盛景楓的胳膊便向前走去。
幾人見狀也跟了上去。
……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樂舒酒樓。
酒樓內部的擺設裝飾極為奇特。
樓內主要以橘紅為主色,屋頂上一根根細線有疏有密,毫無章法地掛著各色寶石,各類珍珠,隨著人群的流動會發出不同的聲響,伴著樓內的琵琶聲,有如處在飄飄仙境。
牆上的壁畫更是令人不解,看不出畫的是什麼,倒讓人覺得是用色彩隨意潑灑的。
腳下的紅色似水晶的地板清透光亮,低頭可以望見自己的樣子,倒是比銅鏡還要清楚幾分。
幾人望見這一幅畫麵皆有驚奇之色。
——除了周生言
從他們的神色可以看出,從前在這裏從未有過這樣的裝潢。
周生言一眼就看出這其中蘊含著很多現代元素,與如今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如果是這樣,她不禁要懷疑,是否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現代人也來了這裏?還是說這裏已經有人掌握了連接外界的通道?
作為一個作家,周生言最不缺的就是腦洞。
“這裏的裝潢真是奇特,之前倒從未見過。”言樂看得眼花繚亂。
“這東家倒是個妙人兒,能有如此清奇的想法,隻是卻不知這‘樂舒樓’有何含義。”秦晚意道。
周言樂趕忙答道:“這酒樓東家是餘府的二小姐,剛開始酒樓的生意衰落,虧空得厲害,本來餘家準備把它關了。然而餘小姐卻說她要接手。隨後啊,在她的一手經營之下,酒樓又煥發起了生機。”周言樂一臉崇拜。
“餘小姐與我說,這‘樂舒樓’意為安樂舒適,餘小姐希望為她的每一位顧客提供一個安樂舒適的地方吃飯。”言樂補充道。
秦晚意笑笑:“原是這般,餘小姐也算有心了。”
幾人朝著備好的包廂走去,秦晚意卻刻意靠近周生言,低聲說:“這番說辭,周大小姐信嗎?”
“民女不知殿下所謂何說辭。”周生言應道。
“周小姐不必這般,你定然比誰都知曉這‘舒’字的意思。若非本人應允,想必就是餘政司大人也不敢擅作主張……”
“不過,周小姐無需氣餒,命裏有時終須有,無時,也不必強求。”秦晚意勾唇輕笑。
沒等周生言回應,她就徑直向前走去。
周生言想了許久,這“舒”字實在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不是舒適的意思,那是什麼呢?為何三皇子妃要這樣問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