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錯愕地看著林航，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白色的背心已經被徹底染紅了，林航手裏的那把刀就插在他的肚子上。
看著刀疤臉那不敢置信的眼神，林航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在上一個幻境裏殺了太多人，心已經麻木了。
但他也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不走還打算偷襲。
林航忽然覺得大腦深處的一根弦似乎已經快要繃斷了。
抽出刀，血緩緩滲出，刀疤臉捂著自己的腹部，心裏明白，林航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刀幾乎完全避開了內髒，隻要再往中間偏多一點，他就會死在這。
“滾蛋。”
刀疤臉一句話都不敢說，立刻扭頭跑遠了。
麻杆已經被嚇得傻了眼，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你走不走？”
林航一句話嚇得他連滾帶爬地跑遠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林航意識到，他得給自己設一條線。
“老趙。”
“啊？”趙川也是愣了一下才回神，“誒，怎麼了？”
“看著我點，別讓我殺人。”
林航這時才意識到幻境的恐怖，不僅僅是當下困頓的影響，而是人會現在幻境裏，就算出來了，因為分不清幻境與真實，所造成的的影響是深遠的，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磨滅。
拎著兩大包東西回到酒店，陸明一看林航的衣服上染了血，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衣服洗了晾在衛生間，開浴霸暖風吹幹，很快的。”
“好。”
林航順帶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陸明和趙川已經一人捧著一袋零食吃了起來。
“陸明，神的爭奪會影響人的意誌嗎？”
剛才發生過的事情，趙川已經和陸明說過了，聽到林航問起這個問題也不意外。
“會。所以你不用多想，不一定是你自己的意誌。”
就像個容器一樣。
林航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自己似乎就隻是一個提線木偶，任由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操控著。
鼻尖嗅到了一絲食物的香氣，也不知道是局勢又變了，還是這些零食不受影響，不管怎樣，林航已經餓了一天了，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來，一邊嚼著一邊又泡了一碗泡麵。
外麵燈火通明，還有零散的遊客正在遊玩。
林航看著外麵的情況順口說了一句：“這遊樂園的營業時間真長。”
“好像說是晚上九點結束營業，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了指示牌。”
陸明話音剛剛落下，外麵忽然傳來了一聲鍾聲！
“鐺——鐺——鐺——”
林航豎著耳朵聽，這鍾聲一共響了九下，也就是說九點了。
隨著最後一聲鍾聲落下，“啪”得一下，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是誇張，一瞬間所有的燈光全都熄滅了，前一秒還在運轉的那些遊樂設施頓時間全部停了下來，那些遊客也不見了身影。
叮。
手機響起提示音。
“支線任務：連續三個晚上躲過夜遊神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