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還有一張桌子,桌子的抽屜裏麵放著一本工作日誌,看樣子是需要定時上交的,不知道為什麼還留在這裏。
上麵的內容都比較正常,都是關於每天的工作的,還拿給了護士長簽字,日期、病人的特征、表現、發生了什麼事情,記載得一清二楚,每一天的工作內容幾乎都寫滿了,看來她對自己的工作十分認真。
但很快林航就翻到了空白頁,從這一年的七月二十三號開始就再也沒有了任何工作記錄,同時林航還發現大約從一個月前開始,她的工作日誌就開始變得潦草起來,有那麼幾天甚至沒有了任何記錄。
趙川湊過來看了一眼,也發現了這一點。
林航快速翻到最後,在工作日誌的封底上幾個紅色的大字歪歪斜斜地掛在那裏。
“我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一股寒意忽然躥上了後背,林航打了個寒顫,趙川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她……還專門用了紅色的墨水寫哈。”
陸明聽到這話也湊過來看了一眼,隨即神色嚴肅地說道:“這不是紅色的墨水,這是血跡。”
房間內頓時寂靜無聲,不知道是不是不遠處的衛生間的水龍頭鬆了,空蕩的瘋人院裏回蕩著水滴滴落的聲音。
趙川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血?”
“對,是血。”陸明又看了一眼,再度說道:“應該是靜脈血,顏色偏黑。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了,都已經氧化得不像樣子了。”
顏色較淡的地方已經氧化成了鐵鏽色,而顏色較深的地方因為原本的顏色就很深,現在看上去就更像是紅的發黑的墨水。
早些年的墨水質地一般,寫出來洇了色也是常見的事情,也不怪趙川會認為這是墨水。
啪嗒——
一聲輕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雙濕漉漉的童鞋,就是之前單秋撿到的那隻鞋子,此時還在不停地往外滴水。
啪嗒、啪嗒。
它徑直走向了單秋,仿佛無視了房間裏的其他人。
鞋子裏空空蕩蕩,甚至連鞋子內部的構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它就這麼向前走去,在地麵上留下了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單秋的衣角仿佛被人拉住了一眼,衣角很快多了一個濕漉漉的小手印。
林航剛想向單秋走過去,就看見那雙鞋很快轉向了他,房間裏的氣溫驟降,趙川立刻打了個噴嚏。
“怎麼突然這麼冷?”
啪嗒。
一滴水滴從空中跌落地麵,林航突然意識到這個房間裏的濕度已經比他們剛進來時高了不少。
他往回退了一步,水汽已經在牆壁上留下了一些水痕,但就這麼一瞬間,空氣裏的濕度已經恢複了。
它在阻止他們靠近單秋。
“我們走吧。”
趙川有些意外:“那……單秋呢?不管了?”
林航搖搖頭:“我們帶不走她,這小家夥之前一直沒使真本事。他能控製空氣裏的水汽,我們繼續靠近就會淹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