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 ,你要去哪裏呀,綰綰想和爹爹一起做花環”,暮千書看著乖巧伶俐的女兒,深深歎了口氣說道知道:“乖寶貝女兒,爹爹馬上回來”說罷,騎馬揚長而去。身後的阿娘看著爹爹遠去的背影隻能默默流淚,因為他知道夫君一去 ,可能便會天人兩隔,起身抱起女兒轉身回了屋內。母女二人在那小木屋裏,不知呆了多久,隻知在一個大雨傾盆的夜晚,丈夫的頭顱從窗子被扔了進來,阿娘從床上跳了起來連滾帶爬到夫君頭顱旁,看著沾滿血水的頭顱使阿娘臉色蒼白,瞬間口吐鮮血,重重倒在地上沒了氣息。九歲的綰綰嚇呆了,看著阿娘倒在地上,阿爹的頭顱,隻知道一個勁地流淚,竟一瞬間忘記了失聲哭泣,就這樣一個人呆呆坐到了天亮。
清晨的一聲雞鳴使她醒了過來,綰綰發了瘋似的從床上跑到父母屍體旁,用力撐起阿娘的屍體靠在自己嬌弱的肩膀上,一個勁地撫摸著阿娘的臉頰,淚水滴在阿娘的臉上和血混在一起,顯得血多了些鮮紅透漏著無盡的淒慘。“阿爹阿娘,綰綰不要你們離綰綰而去,綰綰不要你們離我而去,綰綰不要”,少女的痛苦哀嚎響徹了整個竹林,驚得樹上的鳥兒都瘋狂亂竄,叫聲嘰嘰喳喳像是在為已去的人奏起了悲樂。竹林外的柳城青正在擦拭著那把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劍,被綰綰的淒慘哭聲引了進竹林,越靠近木屋血腥味越重,常在刀口上生活的他一看就知道被滅了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又來一把鋒利的劍,真是可喜可賀”。
吱呀一聲,殘破的木門被推開了,綰綰抬頭悲哀地看著柳城青,少年有著高大健碩的身軀,鼻梁高挺,一雙冬夜寒心的眼睛卻充滿著冰冷,全身上下都充滿著鋒利寒意使綰綰心裏不禁打起了精神。“你別過來,你滾開”,綰綰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身旁阿爹給她做的木劍指著少年,柳城青注視著綰綰,就像看見了小時候被族人折磨的淒慘卻又充滿仇恨的自己,他緩緩走近綰綰,一把奪過木劍在手裏把玩,“小丫頭,這木劍刻的真好看,我不是你的仇人你可想追隨我,我可讓你活命”。綰綰不做聲看著眼前的少年,心裏想少年也許會真的讓她活命,這樣可以讓自己長大,為父母報仇雪恨,隻能放手一搏了。綰綰放下戒備走到柳城青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角,“好,我跟你走”,少年察覺到附近似有殺手靠近,立馬摟住綰綰的腰一路輕功跑出竹林,縱身上馬,向遠處跑去……
“駕,駕,駕……”不知走了多遠多遠,綰綰在一夜的驚恐疲憊中狠狠沉睡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在一處充滿藥香的房中。拖著疲憊的身軀,綰綰從床上起身走到門口,小手用力拉開了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處充滿草藥的山穀,空氣中彌漫著重重的藥香味。遠處小溪旁的大石頭上,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正在一位老者的教導下練習劍法,老者比較嚴厲,嘴上罵罵咧咧,手裏的木棍時不時重重敲擊著身旁的石頭,“用點勁,沒吃飯嗎,我是怎麼教你的”,少年一個踉蹌,不小心摔在了小溪裏。綰綰不禁被少年的狼狽樣引得笑出了聲,老者和少年紛紛看向綰綰,老者一個瞬移到了綰綰身旁,“小姑娘,你醒啦?”“嗯”,綰綰低著頭回答道,遠處的少年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拍了拍綰綰的小腦袋道“唷,長得真可愛呀,我叫柳相如,幸虧我阿哥柳城青把你帶進了山穀,不然你就小命不保咯。”“柳城青,柳城青”,綰綰心裏默念這個名字,似乎冥冥之中和這個人有著不可斷的淵源。
\"阿哥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都出去一天一夜了,師傅,你說阿哥會不會遇到危險了?”老者用手重重打了少年的屁股,“你再亂說打斷你的腿,你阿哥是師傅我最看重的徒弟,武功比你高,才不會遇到危險的。”少年嘟嘴嚷嚷道:“師傅,你怎麼一直能這樣說我呀,我明明練劍也很努力,你偏心你偏心。”老者看著少年耍無賴般,便抄起身旁的藥簸箕追著少年打,好一場歡樂的場景,綰綰看著笑得合不攏嘴,真是一對有趣的師徒呀。正轉身準備向屋裏走去,一抬頭便看見胸口流著鮮血的柳城青躺在馬背上進了山穀,“柳城青”綰綰大喊一聲,正在打鬧的老者心急地立馬上前,一把抱起徒弟便給他療傷,此時的山穀中異常的安靜,隻有血腥味充斥著周圍,老者的臉上是凝重的神情,看來傷的不輕。柳相如也立馬在身旁鼓搗著藥草,準備藥浴。綰綰看著柳城青慘白的臉,心裏想著你一定要挺過來,你答應過我,要護我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