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命案初遇(1 / 2)

雨淅淅瀝瀝下了三天三夜,梅雨季節,無人記得這是今年的第幾場雨,然雨量卻是格外驚人,以致雲澗書院的後山衝刷出了一具屍體。

劉長源剛聽到鄰縣的衙差稟報時,尚存一絲僥幸,如今見獨子靜靜躺著,已無生氣,悲痛交加,一口老血噴出,人也顯些站不住。

黎清詞側開臉慌慌抹去眼中的淚,扶住劉長源,“大人,保重身體。”

“清詞,你一定要為我兒查出真凶,老夫拚了性命不要,也定要給他報仇。”劉長源瞬間蒼老的臉看著黎清詞,既是命令,更像請求。

“大人放心,這是屬下的職責。”

送走劉長源,黎清詞活動手腳,正準備大幹一場,可剛一開工便犯了難,遙遙望去盡是泥濘山路,雖是發現屍體處,可一連三天三夜的大雨,路上的痕跡都已被衝刷了幹淨,查無下手。

況且,她還隻是個半路出家的小差役,解決點簡單的鄰裏紛爭倒是不在話下,如今麵對諸多線索皆斷的命案,黎清詞愁得小臉都苦了。

“此案不是平陵縣縣令霍昶舟負責嘛,我聽說他可是憑一己之力降低了不少冤案發生,他又是第一個勘驗屍體和現場的,或許,我們可以從他那裏打探出點什麼消息。”同行的楹月歪頭想了想,如是道。

“對,大家同僚,相互探討探討,有助勘破命案。”黎清詞讚同的點點頭,將拾人牙慧之舉說得冠冕堂皇。

黎清詞先前陪劉縣令辦案時來過縣衙,是以,她輕車熟路便翻到卷房,不得不說,霍昶舟辦案就是利落,驗屍格目上詳盡記載著所有信息,可見做事之人的細致認真。

她瀏覽一遍,死者基本信息毫無出入,目光停留在那處:死者後腦曾遭鈍器重擊,銀針探口咽有中毒跡象,至於毒物,有待勘驗。

黎清詞手指指在毒物二字上,偏頭問楹月,“敢不敢。”

楹月猶疑擺手,那張人畜無害的蘿莉臉上全是抗拒,“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普通的死者,這可是劉縣令獨子,你確定要這麼做,死了都不給人留個好全屍。”

“如今線索全在毒上,若能確定是何種毒物,順藤摸瓜,興許就能找到凶手了。”

一番天人交戰,兩人終於下定決心火速趕回義莊,楹月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銀質小刀,剖驗屍體,黎清詞則到門邊望風。

“小詞,你過來看。”

黎清詞聽到呼喚忙跑過去,劉幸胃內竟然還有少量未被完全消化的毒物堆積,她用銀針取之放到布巾上細細查驗其形色味,少傾驚呼,“這是曼陀羅花種子,有巨毒,服之口咽喉發幹,瞳孔散大,呼吸循環衰竭而死。”

楹月收拾起銀具,糾正道:“曼陀羅花不是致死物,他是被鈍器重擊後腦,致後腦頭骨碎裂,血瘀腫脹壓迫神經。”

“可看得出來是什麼凶器。”

“暫時不清楚,但我已將傷口拓印了下來,一會我們出去比對凶器。”楹月搖頭,將一張紙折起收入袖中,疑問道:“凶手這麼做,究竟想隱藏什麼。”

“查明真相就知道他想隱藏什麼了,此處可不是聊閑天的時候,想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趕緊走吧。”黎清詞尚未忘記在他人屋簷下,小心謹慎將屍體遮蓋好,讓人看不出有人動過屍體的痕跡。

她輕輕開門,小心的探頭出去,瞬間被眼前的場景驚呆,未待黎清詞製止,楹月將門開得更大些,兩人就這樣齊齊暴露在眾目睽睽下。

隻見院中整整齊齊排列著兩排衙役,粗粗數去估摸著有二十餘人,二十餘人整齊統一的拔出腰間配刀向她們指來,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