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療養院後，張瑞麟對一切的感知仿佛都消失了一般，原本就有些瘦削的身體因為不見光和營養不良，越發的慘白瘦弱
除了日漸張長的頭發，和研究員一批一批的替換張瑞麟大概還會以為外麵的世界才過去沒多久吧
每天的實驗讓張瑞麟身心俱疲，在許多年後的某一天，張瑞麟照常縮在角落裏等待著新一輪的實驗，之前因為怕張瑞麟掙脫束縛出來，而更換的重型鐵門，被人從外麵打開扔進來了一個人
看身形是個男人，略長的頭發讓他有點像流浪漢，有著較為明顯的鍛煉痕跡的身上有些擦傷，本來縮在角落裏的張瑞麟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
這是他在這裏活了這麼久，第一次見到有其他實驗體，原本躺在地上的男人，好似察覺到了張瑞麟的視線抬起了頭
張瑞麟猝不及防的就和人對視上了有些尷尬，有種幹壞事被抓包了的感覺，見男人移開眼，張瑞麟又偷偷瞄了幾眼，那張臉張瑞麟越看越熟悉
原本在記憶裏模糊的那張臉，如今也開始具象化，等想清楚那是誰後，張瑞麟又慌忙捂住臉，下意識的不想讓眼前的人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一麵
可看到那人懵懂又迷茫的眼神，張瑞麟就知道他失憶了，而且與那次他回張家的時候情況不一樣，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他又不記得我了
張瑞麟拖著骨折的腳爬過去，伸出手在張啟靈眼前晃了晃，壓低聲音問張啟靈“族長，你是怎麼進來的呀”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張啟靈自己也不行
張瑞麟也不在乎有沒有人回答他，自顧自的繼續說“族長，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出去的”
“你見到黑瞎子了嗎？我好想他，他應該在國外了吧？”
“你說我這輩子還能出去嗎？”
“他們也會把你拉去做實驗嗎，族長？”
張瑞麟說完這些，也覺得有些矯情了，與張啟靈一同靠在斑駁的石牆上，屋外的燈光隨著門的縫隙照在張瑞麟的臉上
張啟靈側過頭看著張瑞麟，雖說張瑞麟知道張啟靈對他沒有什麼印象，也沒有太多感情，但還是條件反射般遮住自己手臂上的一道道傷，還有密密麻麻的針孔
張啟靈盯的張瑞麟瘦的過分的臉，學著張瑞麟壓低聲音對張瑞麟承諾“會出去的，我們一起”張瑞麟沒有反駁，也沒有答應，隻是淺淺的笑了笑
氣氛有些凝固，許久沒有跟人正常對話的張瑞麟，正想再找點什麼話題跟自家族長再聊聊天，卻又猛地察覺那股熟悉的窺視感裹滿了全身
張瑞麟身體猛地一僵，多年的虐待，使他身體不自主的開始發抖，大滴大滴的冷汗往外冒，坐在他一旁的張啟靈雖察覺到身邊人的狀態不對，卻也不知道怎麼安撫
隻能靜靜的坐在一旁陪著，不一會兒，兩名穿著防護服的人走了進來，用鑰匙打開張瑞麟脖子上和腳上的鎖後，揪著他的頭發，便把人拖了出去
張瑞麟知道掙紮是徒勞的，便也任由他們那樣拽著，被拖到門口時，看見張啟靈想上前，強忍著疼痛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示意自己沒事
張啟靈雖然是想阻止他們的，可是知道以他的能力上去，隻會讓自己和那個人更痛苦，便有聽話的留在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