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弈近日正在籌備慶功宴,安排了各式各樣的歌舞助興。

而其中一名獻藝的琵琶女,名叫沈淑,是昔日瓊華樓的常客,也算得上是柳傾寧舊友。

她暗中聯絡了沈淑,求沈淑幫忙,混在了一眾獻藝舞姬中,進了皇宮。

關押柳譽的監牢前守著的,都是蕭君弈的親信,任何人都不能探視。

隻有拿到蕭君弈腰間的令牌,才能放行。

入夜時分,皓月當空,如撒了一地銀霜。

太和殿內笙歌鼎沸,觥籌交錯,各式各樣的歌舞讓人眼花繚亂。

蕭君弈一身明黃色龍袍,以盤龍金冠束發,高坐於首位。

不斷有人捧著奇珍異寶上前,隻求能讓蕭君弈多看一眼。

幸而舞姬都是戴著麵紗的,蕭君弈又忙著接受來自四麵八方的恭維,並沒有認出她。

一舞畢,到了舞女獻酒的環節,由柳傾寧將玉液酒呈上。

這些舞姬不敢直麵聖顏,排練之時就將這個重任推到了柳傾寧身上。

剛好,她不用再另外想法子如何將蕭君弈引去別處了。

柳傾寧衣袖下的手微動,將藏在袖中的迷魂散,偷偷放入酒杯之中。

蕭君弈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準備接過,卻在將要觸碰到酒杯的一瞬間,停住了。

他睨了一眼麵前戴著麵紗的舞女,忽然揮揮手,讓身旁的小太監過來。

小太監會意,掏出銀針試了試毒,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蕭君弈這才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賞!”他看起來十分高興。

柳傾寧鬆了一口氣,彎了彎腰,準備退下。

“你這舞女好不懂規矩,陛下賞你,竟然不謝恩!”蕭君弈貼身太監江如海斥責道。

蕭君弈的目光被重新拉回柳傾寧身上,柳傾寧連忙跪下。

他害怕蕭君弈認出她來,不敢吭聲,隻能將臉埋得極低。

這時,沈淑上前跪在蕭君弈麵前,“陛下,這舞姬口不能言,失了禮數,還請陛下恕罪。”

蕭君弈默了片刻,淡淡道:“無妨,下去吧!”

“今日普天同慶,不必過分苛責。”這話是對江如海說的。

江如海連連躬身,點頭應“是”。

沈淑忙不迭磕頭謝恩,隨後帶著她們一眾舞女退出了殿外。

“方才多謝姐姐。”柳傾寧站在沈淑旁邊,悄聲道。

沈淑笑了笑,“你我姐妹,不必言謝。”

柳傾寧點點頭,將這份恩情默默記在了心裏。

不多時,蕭君弈便覺有些頭暈,以身體不適為由,去了側殿休息。

柳傾寧早已換了一身宮女服,跟著前去伺候蕭君弈的宮女,進了側殿。

因著側殿是蕭君弈休息處,沒點太多的燈,光線十分昏暗。

貼身太監安如海見來的人太多了,擔心吵擾了蕭君弈休息,隻留下兩名宮女。

柳傾寧因為模樣出挑,是兩人其中之一。

為蕭君弈脫外袍時,柳傾寧順勢將他腰間的令牌偷偷調換。

一切收拾妥當,柳傾寧正準備退下,蕭君弈卻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柳傾寧的手腕。

柳傾寧嚇得一個激靈,心髒“撲通”直跳,腦子裏千回百轉。

一旁的江如海笑的一臉深意,丟下一句“好好伺候陛下”,就將另一名宮女帶了出去,隻將柳傾寧一個人留在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