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翎將一個巨大的桃木板做成的木盆搬了進來。木盆上傳來陣陣清香,讓莫翎變的放鬆了下來。
一桶桶熱水倒入桃木盆中,熱氣彌漫在空氣中,房間之中逐漸升起一股舒適。
“嗯,不錯。”柳沁邊說邊將衣服解開。
莫翎看到這一幕立馬回過身子,剛剛營造出的舒適感瞬間化為了烏有。
柳沁看著莫翎的反應,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還真是一個小孩子。”
莫翎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水聲,有些不知所措。等了一會說道:“家主還有事吩咐我嗎?”
“等著。”
莫翎隻能閉上眼睛,等待著吩咐。
“轉過身來。”
莫翎試探的轉過身去,那個木盆中已經沒有人了。
莫翎抬頭看去,柳沁已經睡在了床上,故意露出一點身子說道:“過來,我現在對你很是喜歡。”
莫翎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手緊緊抓住了衣角。
“過來,坐在這裏,不然你會非常麻煩的。”柳沁有些不悅的說道。
“有什麼事嗎?”莫翎坐在她的床邊問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你進入我的房間嗎?”
“不,不知。”
“簡單的和你說,這個房間裏死過百人。他們和你一樣,但是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比他們都有吸引力”柳沁笑道。
“凡是在剛剛看過我的人,我都把他們的眼睛挖了出來,然後送給了他們的家人。”
此話一出,莫翎一下子就不敢動了,身體開始不爭氣的發抖。
柳沁伸出手指在他的身上遊走。
“不過,你不用怕,你又沒有看見我的身體。而且你長的這麼好看我也不會舍得殺你。”
莫翎眼神不受控製的看了一眼柳沁的胴體,那白淨的皮膚讓他也有些不受控製。
柳沁順勢將莫翎拉到在了床上。莫翎被著措不及防的動作給嚇到,手想要將她推開。
柳沁風情萬種的笑了笑說道:“你若是好好聽我的,我保證你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
莫翎聽完,天真的眼神中多出了一絲動搖。柳沁一揮手將燭台熄滅,床簾也被拉了起來。
人總是會被欲望所控製,不管如何抵抗,終究隻是徒勞罷了。
第二天清晨,莫翎靠在桌子旁,手中拿著一把綠色的藤條鑰匙。
他眼神冰冷的看著床上的柳沁,似乎昨天晚上的不是自己。
柳沁躺在床上十分安靜,身上的衣服淩亂的扔在地上。整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沒了呼吸。
“不過演戲罷了。”
莫翎腳下一點便消失在了原地。
“時間太長了。”影清有些失望的說道。
“抱歉。”莫翎將鑰匙遞給了他。
“跟我來,今天就是你真正成為殺手的開始。”影清三步消失在了麵前。
樹林深處孤獨的立著一個木屋。樹藤纏繞,綠草透過了窗戶纏繞成了一個木鎖。
影清將手中的鑰匙插了進去,一陣樹藤之氣從中噴湧而出。
內部藤蔓纏繞毫無空間可以走動,但是最裏麵有一張木桌占著很小的空間。木桌上隱約能夠看清放著一把刀。
影清退了出來對影清命令道:“那把刀就是我們的目的,進去拿到它。”
莫翎看了一眼生機盎然的藤蔓隨即走了出去。
可是在他踏入的一瞬間,那些藤蔓突然暴起,直直的向莫翎衝去。
莫翎一躍而起,輕鬆的躲過了銳利的尖刺。但是,下一個藤蔓又向他飛來。
藤蔓瞬間被切碎落在了地上。莫翎立住身體,手上多出了幾把飛刀。
地麵上被切碎的藤蔓,竟然慢慢的融入了地麵中。莫翎迅速向那把刀奔襲而去,速度已經無法用肉眼看見了。
“唉。”影清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影清眼前的房子突然被撐碎,無數藤蔓飛速增長,變成了一條巨蟒。莫翎被迫退了出來,即使是剛剛那極快的速度也沒有超越藤蔓。
莫翎看著眼前的藤蔓巨蟒,手中凝結起壓力巨大的氣流。
那巨蟒化為了一道飛箭向著莫翎撕咬而來,一下將他撞飛到了半空中。藤蔓的翠綠與天空的藍色相互映襯,形成了一幅奇妙的書畫。
不過莫翎可沒有時間欣賞。
“撼息”
莫翎在半空中擺正身體,一拳打在了地麵上。這一拳帶著撼天之意,伏地皆起。
莫翎打出的強大力量將整個地麵全部擊碎,碎石漂浮在了半空中,連著那些樹木一並成了碎片。碎石之中,那棵藤蔓被毀壞殆盡。
莫翎踏著碎石,兩步飛躍到了刀的麵前。那個存放刀的木桌已經被打碎,但是刀依舊漂浮在空中而且沒有絲毫受損。
莫翎將手中凝結的氣流放出,飄浮著碎石盡數落下,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影清站在遠處的一棵樹上,他的身體有一些不穩,隻能靠扶住樹幹休息。
翠綠的劍鞘上點綴著一些相互連接的玉石,玉石形成了一個樹藤的紋路。
刀柄處刻了一個春字。
莫翎握住刀柄,想要將刀拔出。
突然,一種奇怪的力量深入到他的腦海中。
自己站在一片翠綠的湖麵上,奇怪的是水麵將他托住,讓他得以在上麵行走。
莫翎感到更奇怪的是,湖中央竟然長著一棵柳樹。那柳樹上長滿新芽,能看見它在不斷的生長。
突然,那翠綠的水麵變的鬆懈,莫翎一下子掉進了水中。他不斷的掙紮,強烈的窒息感不斷壓製著他的身體。
“渡影”
莫翎腳下輕輕一點,踏著水將要逃出去。可是,一個綠色的影子將他按了回去。
莫翎看著眼前的影子覺得異常的熟悉,因為這個東西就是他自己。
他眼前的綠色逐漸顯露出真身,一個與他體型長相一致的人掐著他的脖子向下遊去。
這個莫翎除了眼睛為青色,頭發也變成了墨青色,就連衣服上也帶有青色的鍍金紋路。
“你已與我同命。”他鬆開手對他說道。
莫翎反應了過來,自己已經與仙器締結生命。當自己的生命結束時,仙器也會隨之消失在人間。
翠綠的湖水變的可以呼吸,莫翎腳下抬風,一躍而起。那湖麵上的柳樹已經消失不見,碧綠的湖麵上出現了幾個字。
繁生回染
莫翎一下驚醒,思緒又回到了現實當中。剛剛發生的一切如同做了個夢一般。
“有些慢了,不過還好沒有出現大問題。既然你已經拿到這把仙器,那麼我的一切已經交付給你了。不過還有……”
影清話還沒有說完,一陣刺痛傳入了他的身體。
莫翎手握刀,插入了他的胸口。溢出的紅色鮮血慢慢的流下,影清的身體不斷的顫抖,隨時都會倒下。
莫翎幾乎是在用刀掛住他的身體。
“為什麼!”影清夾帶著血憤怒而淒涼的喊道。
“你真的不記得了?”莫翎疑惑的問道。
“什麼?”影清口吐鮮血擠出兩個字。
莫翎發出一聲苦笑,將刀插入更深處。影清又噴出一口血,他的整個身體都粘滿了紅色。
“當年,在你與孤峙決戰之前,你經過一個村子,你在那裏的一個茅草屋裏休息了一晚。我當時找到你,向你提了個要求,你說不論如何都會幫我,但是你騙了我!”莫翎變的非常憤怒,眼神中帶著無數的殺戮之意。
“你說過,當你成仙之後,你就會將我妹妹的病治好,但是你沒有做到!”
影清腦海中一瞬間全部都想了起來,自己在那個茅屋的竹床上睡覺,看著那個戲子為他的妹妹唱戲。那個小女孩快死了,所以自己答應了會救她。但是自己輸了,又或者說那個承諾根本就是一時興起……
影清瞬間大徹大悟,自己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莫翎他是故意讓自己找到他,他的偽裝和這個局設計的太完美了。影清完全想不到他的偽裝會達到這種程度,隻要他想沒有人能夠揭穿他。
影清想伸手抓住他,但是他的力量早已消失殆盡了。
莫翎眼神變的冰冷,表情凶惡地說道:“當年你騙了我,所以你就拿命還吧。我本來是想要留你久一點,但是你的病太重了,我真的害怕我不能親手解決你!”
“不要殺我,你殺了我,你根本改變不了什麼。而且你還要靠我,就憑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算不上什麼。我還要一些真正重要的東西沒有給你!”影清急切的說道,但是他的力氣已經如同雛鳥叫聲。
“不了!那些東西我自己能找到了!還有你可真是愚蠢,蠢到發覺不出任何破綻了!”
莫翎舉起刀不斷刺入他的身體。臉上的表情逐漸變的恐怖,那種笑容是帶著極度的快感的殺戮之笑。
影清用最後的力氣在地上寫下兩個字——瘋子!
“既然你成不了仙,那我就自己親自來!”
莫翎將刀收起掛在腰間,背上多了一個細長的木匣,裏麵好像是一把刀。
“第一幕,誅殺!”
莫翎站在樹冠上,眺望著遠方,眼神冰冷,寒氣逼人。他的手中不知何時有了一個麵具。麵具上刻畫了一個詭異的麵容,一個冷漠的狐妖相。
空曠的田野上有著一個很小的茅屋,茅屋裏住著一對兄妹。哥哥是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城中的戲樓裏有名的頭牌。他因為唱戲的風格獨特,帶有一種狐狸的鬼魅,所以人們給他取了一個名號——狐仙。他雖然能賺到很多的錢但是他隻住在一個茅屋裏,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妹妹。
妹妹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天生就沾染一種惡疾。
她的父母因為害怕這個疾病便離家出走了。那個小茅屋中隻剩哥哥照顧著她。
本來她出生就該結束生命,但是他哥哥的照顧讓她多活了十幾年。她感激哥哥,但是她不希望成為一個累贅,於是她解脫了。
可是,誰會願意接受這樣草率的結局……
仙人的初衷是希望人世間不要再有這麼多苦難,但是人們為了成仙付出的代價到底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