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街道沒有下水設施,汙水就任意在街道上橫流。不僅容易讓人滑倒摔跤,而且容易孽生蚊蠅,極易造成瘟疫。另外到了雨季,由於沒有排水設施,街道很可能被淹沒。所以整條街道都要拆掉重新建設,排水設施是首當其衝。”孫傳庭又對一條條街道說道。
這時兩人來到一處所在,還沒到就聽到喊聲震天,人頭攢動。
“兩位爺,逛也逛累了,不如進來玩兩把?也試試手氣?”這時門口一個尖嘴猴腮的人過來,對著兩人說道。
“哦,原來這裏是個賭場,難怪這麼多人。”孫傳庭皺著眉頭說道。
他們兩人雖是便衣,但衣著不俗,氣質不凡,所以被賭場負責招攬賭客的人一眼就看中了。
“我們這裏什麼都有,吃喝玩樂一應俱全,保準二位玩得盡興。”那人看準了這兩人有貨,所以極力遊說。
“那你說說都有些什麼好玩兒的。”林人傑笑著說道。
“裏麵有麻將、骰子、六博、牌九、彈棋、鬥雞、鬥狗,裏麵還有各種美食,各種美酒。大爺您玩累了,還可以去後堂雅間休息,如果您有雅興,還可以叫上幾位姑娘陪陪。本店隻有您想不到的,沒有我們做不到的。”
林人傑穿越過來這麼久,還沒有去過賭場,今天既然來了,正好見識見識。他見孫傳庭還在猶豫,便一把拉住他,兩人進了賭場。
今天是臘八節,工廠不上班,所以賭場裏麵是人山人海,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各個工廠的工人,因為他們都穿了工廠的工衣,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當然工衣也是林人傑的作品,他結合明朝錦衣衛飛魚服和後世夾克衫的特點,設計出這樣一款既方便又耐用,還不難看的工衣,一經推出便受到了大家的喜愛。因為工人們的收入都還不錯,在寶山這邊算是有錢人,而且林人傑工廠的待遇和福利都好,所以能穿一件工衣,已經成為一種身份的象征。不但受人尊敬到處都有麵子,而且妹子也願意嫁他們,所以這些工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將這件工衣穿在身上。
現在賭場裏麵正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的時候。大批的工人或是大喊大叫,或是神情專注,或是抓耳撓腮,或是垂頭喪氣,總之都在極為專注地進行著各自的賭博活動。
孫傳庭的臉色是越來越陰沉,林人傑卻不管他,掏了些銀子出來就要下注。
“你這是幹什麼?這賭博害人害己,你不管就罷了,居然還想下注?”孫傳庭一把拉住他,頗為不滿地說道。
“大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們不去試試,怎麼知道這賭博到底害不害人?”說完林人傑將銀子扔了進去。他選的是賭大小,也就是一邊大一邊小,然後等莊家搖骰子,猜中了就贏,猜不中就輸。
如此猜了幾次,基本上是輸多贏少,很快林人傑就把身上帶的幾兩碎銀子輸完了。
“你還有沒有?還沒有玩過癮呢。”林人傑向孫傳庭伸手要錢。
“你這是做什麼?你自己輸完了還找我要,我今天風塵仆仆才到,身上哪兒有錢。而且你大哥我一不貪汙二不索賄,朝廷那點薪俸吃飯都不夠,哪兒有閑錢給你耍。”孫傳庭死死捂住自己的錢包,頭搖撥浪鼓一般。要不是因為林人傑是自己的兄弟,而且他素知林人傑的秉性,他早就離開這個在他眼裏藏汙納垢烏煙瘴氣的地方了。
“哎呀,可惜啊,下回多帶點錢來,痛痛快快地大戰三百回合。”林人傑頗為惋惜地看著賭桌說道。
“大爺,沒帶錢不要緊啊,我們這兒什麼都有。你隻要簽了這個,多少錢都有。”這時旁邊一個人過來對林人傑說道。
“哦,還可以借到錢?”林人傑頓時來了興趣,對這人問道。
“可以可以,隻要你簽個東西,這錢是有的是,你兩位跟我到這邊來。”說著他領著兩人來到後麵一個小屋。
裏麵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還有一疊一疊的銀票。
“要現銀還是銀票?”一個管家賬房模樣的人對林人傑說道,頭都沒有抬。在他兩旁站著兩個膘肥體壯滿臉橫肉的大漢,一看就是亡命江湖的狠角色。
“現銀。”林人傑答道。
“多少?”
“一百兩。”
“沒問題,簽字畫押。”說著那賬房遞過來一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林人傑看了一看,無非就是高利貸什麼的,相當於五分的利息,而且還是利滾利,也就是說今天借了一百兩,三天以後就要還一百五十兩,一個星期以後就是大概五百兩,一個月不還那就是天文數字。
“你也不看看路引什麼的?你就不怕我拿了錢跑了?”林人傑有點好奇地問道。
“哈哈,我們既然敢放貸,就不怕你跑了。這鬆江府就這麼大點兒,你們能跑哪兒去?而且就算你跑了,我們也有辦法讓你脫層皮。”領林人傑他們過來借錢的那個夥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