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鳶瞬間瞪著雙眼,一副恍然大悟,“奴婢知道了,一定是洛府知道沈家軍大勝歸來,所以趕緊讓小姐回府,不然到時候大將軍一定會怪罪洛府的。”
洛卿點點頭,一雙眸子帶著晦暗不明的神色,“我們不著急,洛府自會接二連三的來請我們回去,到時候我會讓他們知曉,請神容易送神難。”
子鳶似懂非懂的跟著附和,“就是的,他們若不八抬大轎的請小姐回去,咱們就不下山,看到時候將軍府怎麼懲罰洛府?”
接著一連幾日,洛府都會派人來請洛卿回京。
美其名曰十一月十六日乃是洛卿及笄之日,按照禮製需要在洛府辦一場及笄禮。
奈何洛府的人來了幾次,別說請人回京,就連洛卿的影子都沒看到,他們壓根都沒能進入清平山門。
這晚,秋風蕭瑟。
清平觀觀主來到北峰。
“洛卿見過師父。”
年過花甲的觀主顧無言,抬手搭上洛卿的手腕把脈。
良久後徐徐開口,“你自己醫術本就了得,很清楚你的腿暫時盡可能還是少走路,等雙腿徹底好了再循循漸進。”
“徒兒明白。”
洛卿在顧無言麵前一直都是一副乖巧的模樣,雖說這個師父五年裏並未對她教過什麼。
但她對顧無言心中是充滿感恩和尊敬的,當初若不是他帶自己離開,此時的自己未必還能活著。
顧無言這時問道,“確定要下山了?”
洛卿點點頭,語氣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不出意外,明日洛懷安會親自來,是時候下山了。”
顧無言沒有因為洛卿直呼洛懷安大名而驚訝。
隨手拿出一枚令牌遞了過來,“你在山上這五年什麼都沒學,竟治病了,還時不時提點為師的醫術,你這聲師父我真是有愧啊。
這枚令牌你拿著,省的到時候被人欺負了。”
洛卿看著這枚墨色令牌不敢接,“師父,這令牌徒兒不能接。”
“你可知這令牌在你師兄師姐他們眼中是香餑餑,他們為了這枚令牌爭的頭破血流,在你這怎麼就變成茅坑裏的臭石頭了?!”
顧無言起身,臭著一張臉把令牌塞到洛卿手裏,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下山若是受欺負了就用令牌砸死對方,實在打不過就跑,逃跑不丟人,為師不會背後嘲笑你,隻會當麵嘲笑。”
看著師父遠去的背影,洛卿唇角微微上揚,也隻有師父才能說出這種關心自己得話。
緊握手裏令牌,洛卿整顆心沉甸甸的。
她很清楚這枚令牌代表著什麼。
清平觀,主院書房。
顧無言提筆在八張紙條上寫著同樣的字跡:你們小師妹下山了,保護不好就等著為師將你們逐出師門。
隨後,顧無言身邊的隨從提著一隻大鳥籠進來,裏麵裝著八隻黑色的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