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手遊廊,玉石欄杆。
“先生,先生……”還未到自己府上,燕景就大聲喚著。
謝贇從房裏出來,麵色有幾許尷尬。
燕景朝他身後一望,隻見一個紫色衣裙的女子也從房裏出來。
原來大姐也在。
“正好!”燕景笑道,“長公主,謝贇,接旨。”
若不是燕景真拿出了聖旨,謝贇還以為這小子是故意戲弄他的。
他凝了眼長公主,一撩衣袍跪地。
謝贇不知自己是如何接過聖旨的,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完全給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等到他身旁的女子以袖拭淚後,他才回過神來。
他與芬兒這一路走得太不容易了……
曾經是老侯爺反對,後來是燕氏主母反對,再後來又礙於他的身份,聖上不願許婚……
沒有想到……
“阿贇,我們……”女子喜極而泣。
謝贇摟過女子,將她的臉貼於自己的胸膛。
“是的,我們能在一起了,光明正大的……”
兩年來,燕景從未這麼高興過,他上前去扶謝贇。
“先生,您娶了大姐還會留在長安嗎?”燕景小心翼翼的問。
謝贇怔了片刻,末了,淡淡地笑,“我要帶你大姐去遊曆一番,不過瑞王放心,我們還會回來的。”
燕景初時有些傷感,不過先生說了還會回來的,他能理解先生和大姐的不易,他也深深的祝福他們。
“希望早些見到先生。”燕景笑道。
謝贇微頷首,“草民感激瑞王恩德,瑞王將來必是北祁之棟梁,隻是還請切記謹小慎微。”
“學生謹記先生教誨。”
七夕過後謝贇攜手長公主離開長安。
從駝鈴陣陣,大漠孤煙的塞北;白玉鋪作,冰雕屋簷的冰城;到林木森森,烈日炎炎的南越……
榕樹下,蚊蠅聲聲,來南越已半個多月了,毋忘已學會了在這個時候燃起一種不知名字的草驅蚊。
他坐在那裏,一身越人貴族子弟常穿的上好錦緞,粉雕玉琢的麵孔,從容優雅的舉止,不時有路過的姑娘或者嬸子在他麵前放下籃子裏的水果或者零嘴。
他不置可否的揚眉,麵上的神情有些古怪。
許久,抬起眼皮瞧了眼天色,似乎是在估算著時間,這個時候,衣闌該到了的啊?
不是說好了,在爹爹娘親出去談生意,由他騙走高叔叔,衣闌引開蕭伯伯,二人在大榕樹下集合的嗎?
毋忘瞧著自個兒麵前堆積成了小山丘的“攤子”,一臉的無可奈何。
是否要等這水果吃食將他給“埋”了,那小子才會到?
許久,他覺得自己的“驅蚊草”都不怎麼管用了,耳邊蚊蟲嗡嗡作響,困意連連的時候……
“大兄!大兄!”
一個小團子從東麵“殺”來。
還沒走進就給他一個熊抱,隻是如期的,一個巴掌就拍到他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