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用完晚飯,正在整理稿子的少年淡淡地答道。
顧九沒有料到寡月這麼好說話,訝了一下後,柔聲道:“我會早些回來的。”
等顧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少年才抬起臉,沉鬱的鳳眸,陰鷙而又複雜。
顧九換好男裝後就朝著隱月閣步行而去。
快十多日沒有出門了,也頗有些感慨的。
一路上顧九不是沒有聽到那些編的讓人惡寒的歌謠。
這一定是人刻意而為的!
竟敢辱她的夫君!
就祈禱著,別讓她查出來了。
隻是……那些人怎地就能想到芙蓉帳暖歎銷魂的?
那病弱公子真的這麼嗎?
顧九一麵被那些歌謠弄得麵紅耳赤,一麵又不禁回憶起自己戲弄那少年時候的場景。
或許……也說不定呢?
一陣涼風吹過,顧九為自己的想法惡寒了一下。
她是不是太不知輕重了,這個時候她在想些什麼有的沒的?借靳南衣之事生事,又將靳南衣體弱之事擴大化,說他無能,並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傳得滿城風雨,不是高官便是貴族。
顧九想不到除去晉候府和太子以外其他的人。
或者,是孤蘇鬱的人?
顧九搖搖頭,恍惚間她人已走至隱月閣前。
紫砂見到將近十日未見的主子,訝了一下,沒有迎上去,因著顧九說過,旁人麵前還是當做不認識的好。
顧九徑直的朝著管事的內閣走去。
她進去後過了約莫一刻鍾後,紫砂才進去。
紫砂跟進去,上了樓才瞧見顧九已褪下鬥笠與鬥篷。
“東廂西廂,南苑被苑來了些什麼人?”顧九聽到紫砂的腳步聲,邊倒茶邊問道。
“東廂現在沒人,西廂裏有四位夫人來的有些時候了,還沒有走,南苑裏是兩位官爺,北苑裏是一位公子……”
紫砂將說完,顧九便將暗閣的門打開了,瞧不見這四房裏頭的場景。
她將那四個木桶一樣的東西一個一個打開,又朝著紫砂道:“今日都來了些什麼人?有沒有聽到關於……”她頓了一下,再道,“關於靳公子的事……”
紫砂莫名地紅了臉,顯然是聽到了什麼。
“說。”顧九沉聲道,一麵將北邊的木桶關上,一點聲音也沒有,北苑的那個公子定是歇下了。
紫砂邊解釋著,顧九邊將南苑的木桶聽器打開,湊近聽了一會,聲音雖小,卻也聽得到是說什麼兵部侍郎新立的事情,沒什麼用處,於是闔上了。
顧九想著西廂的四位夫人,女人四個,不是打骨牌還能幹嘛?
她頗為無可奈何的勾唇,指尖卻將木桶打開,一陣輕微地劈裏啪啦聲。
還真是打骨牌的?
顧九眉頭一皺。
西廂,牡丹居。
四個命婦也確實是來打骨牌的,因著在家裏被丈夫兒子管束著,於是借著給他們買酒的名義來隱月閣裏頭打起骨牌來了。雖說不是一品的誥命夫人,但也都是權貴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