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兒沒有找到魃地。”說這話時,沈暮窘迫地扯了扯袖子,
“誒,看來還是遲了一步。”玄燁似乎早就料到了是這個結果,他歎了口氣,“你的傷是玄鐵棍造成的?”
“是。”沈暮深藍色的道袍上滿是斑駁的血跡,雖然傷口已經結痂了,但衣服和傷口摩擦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幸好毒已經解了,算蓬涇有良心。”玄燁輕輕地拍了拍沈暮的肩膀,隻是他看起來年紀並不大,與沈暮不像是師徒,倒像是兄弟。
“欸,沉公子也在。”他轉過頭,是現在接觸到沉鉞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一轉為詫異。
“啊?”沉鉞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他這麼大一個活人,現在才注意到是不是有點遲了?“我一直都在啊。”
“嘶,也對,感謝沉公子保護我徒兒了。”
“沒事,如果真的想謝謝我就把契書給解除了。”沉鉞平靜地看著玄燁,契書這東西,他終究還是有些排斥的。
“咳咳,解不了。”玄燁抱著拂塵捂嘴輕咳兩聲,“這...老夫,其實也愛莫能助,我此番來這裏是要帶你們回晏都。”
“回去,我們不去封印魃地了嗎?”沉鉞忍不住問道,好突然,玄燁這是要幹什麼?
沈暮愣愣地站在原地,“回去?”
“別緊張,隻是回去而已。”玄燁笑道。
“師父。”玄燁轉身想走進屋內,沈暮突然叫住了他。
“怎麼了?”玄燁聽到他叫自己,身形一頓,轉過頭微笑著看著沈暮。
“蓬涇,他是天諭閣的人嗎?”
“不是。”
“好。”沈暮知道這並不是實話的,但師父的事向來他是沒有資格過問的。
這是入天諭閣第一天就存在的規定。
“是嗎?玄燁老道,你這徒兒不問下去,我可要問了?”沉鉞走上前拍了拍玄燁的肩。
“你!”玄燁拂塵重重地打在他的手背上,“沒大沒小。”
“嘶,疼,暮暮,他打我。”沉鉞可憐兮兮地看向沈暮。
“走吧。”沈暮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話,連忙將人拉回到了自己身邊。
“不過是一個瘋子。”他說話完,就閃身進了屋內,黑色的木門隨著關門聲響起在風中晃了晃。
“你有沒有發現一提到蓬涇,玄燁道人就很生氣?”
“是這樣的,我跟師父在晏都這麼多年,他從來沒這麼生氣過。”沈暮望著木門的方向歎了口氣。
不該好奇的...惹師父生氣了。
“有什麼事回晏都之後再說吧。”他眼神漸漸從木門上移了下來,愣愣地看著地上散落的符紙,良久才吐出了這句話。
“好吧,那我把這些符紙掃掃。”沉鉞兀自拿起掃帚,“咦,竟然都是用過的,這些符紙目測有一千張,剛剛那一瞬間竟然能全部發出去,玄燁的功力真是高深啊。”他驚歎於地上的黃色符紙,一時間竟然伸手想要去觸碰。
“小心!”沈暮見狀連忙拉住他的手。
“欸。”
原來地上的那張符紙上騰起一束詭異的綠色光束,隨即刺鼻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呼。”好險。
沉鉞剛放鬆下來,就發現自己的嘴唇上不知何時已經覆上了一隻冰涼的手,這感覺,該死的熟悉。
沈暮皺著眉,不知在想什麼。他指尖微動,一道黃影閃過將那抹綠光完全覆蓋,然後他慢慢鬆開了手。
“好了,師父也真是糊塗,怎麼把這張符也拿出來用了,幸好發現的及時。”沈暮扶了扶額,“看來是真的被氣到了,以後還是不要提蓬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