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蟬鳴。
一點要休息的意思都沒有。
此起彼伏的。
午後的陽光刺眼,薑北嘉正埋頭繪圖。
已經被導師駁了好幾回,難得現在頭腦風暴,全是靈感。
案上的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對,是我。”
“好的,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薑北嘉第一時間就給團子的老師去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薑北嘉如約來到璟園。
沒有門卡,她從包裏掏出手機正想按之前的號碼撥回去。
對方卻先來了電話。
“周先生,我到了。”
“恩。”
大門應聲而開。
這璟園曾拿過設計大獎。
薑北嘉不由地多看了幾眼,才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周聿珩,一個時常出現在導師嘴裏的男人。
在同學的熱情安利下,她也曾見過照片。
沒別的,長得好看。
履曆還秀的飛起。
自薑北嘉穿進這具身體,確認原主因操勞過度淩晨猝死,留下一個剛會爬的好大兒。
好大兒的哭聲在她坐起來那刻戛然而止,且雙方大眼瞪小眼好幾秒後,正在薑北嘉懷疑對方是不是識破了她這個假芯子時,好大兒突然咧開嘴咯咯笑了。
刹那間,直擊薑北嘉心窩子。就這,這還能丟了?
那刻起,這團子,就是她的了。
周聿珩又怎樣?
要不是確認對方目前沒有惡意,她早就報警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麼就還能拐走別人的孩子了。
穿過院子,薑北嘉就見到了周聿珩。
恩……怎麼說呢?
同學們,誠不欺我。
他正蹲在那研究網上知名澆花神器。
薑北嘉過來的時候,他朝她點了點頭。
“周先生,我家孩子呢?”
見對方沒有立刻跟她對話的意思,薑北嘉先開了口。
她又不是來做客的。
周聿珩笑了一下,“薑小姐,不急。”
“什麼意思?”
“再等等。”
薑北嘉忍著脾氣,“周先生什麼意思,你未經監護人同意就擅自帶走我的孩子,現在又拖著我不肯把孩子交出來。我可以報警的。”
周聿珩盯著澆花神器又看了會兒,臉上是明顯的無奈,才走過來,說:“薑小姐,作為單親媽媽,你沒有想過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嗎?”
啥意思?
他有病啊,他們不熟好吧。
自個兒單親家庭管他什麼事情。
薑北嘉狐疑地盯著周聿珩。
這家夥……
該不會是團子那渣爹吧?
搬家那幾日,薑北嘉曾翻遍整個家都沒有找到團子的出生證明。
甚至連自己的結婚證,離婚證都沒有找到,隻有一張身份證。
她也曾暗搓搓懷疑過這團子會不會是原主撿的。
若不是後來發現團子越長和自己越像,才打消這個疑慮。
她悄悄歎了一口氣,這沒有繼承到原主記憶就是這點不好。
薑北嘉先發製人,“我想啊。但我之前出過車禍,失去了一段記憶。”
“失憶?”周聿珩明顯不信。
“對。前年有個公交車和私家車發生碰撞,我剛好在公交車裏。”
周聿珩皺眉,沒說話。
那樣子跟團子不開心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有句髒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周聿珩絕對就是那個拋妻棄子的渣男跑不掉了。
渣男這是要來搶孩子啊。
薑北嘉被涼水兜頭澆了個透心涼。
她必須立刻接到孩子,遠離這裏。
恰好這時周聿珩的手機響了,他說了句稍等,轉身去接電話。
薑北嘉這邊還在想,若是今天沒有接到孩子,日後打爭奪撫養權的官司能有多少勝算。
越想越生氣。
怎麼可能打得過。
周聿珩很快就回來了。
“薑小姐,你可能得跟我去個地方了。”
薑北嘉一副宣誓的表情,“不去,你把團子還給我。”
見周聿珩伸手似要拉她一把,薑北嘉往下一蹲,咬牙道:“我不去。”
“團子呢,你再不還我孩子,我就報警了,我有理由懷疑你綁架團子。”
周聿珩收回手,站直,聽聲音像在憋著笑,“團子在醫院,我帶你過去。”
薑北嘉唰一下站起來,惱怒:“還不快走。”
周聿珩這下連憋笑都不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