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
漫天黃沙飛舞,如同常山之蛇行進的軍隊中,高順看著眼前一言不發隻顧策馬前進的張遼有些猶豫。
自從呂布偷襲徐州後,張遼就是這副神情,前段時間的慶功宴上,要不是高順眼疾手快,及時拉住張遼,製止了他,張遼借著酒勁,可能與呂布徹底決裂。
“隻怪我張遼眼瞎,跟錯了人,殺丁建陽時,呂布那廝說他失手,我信了,殺董卓時,他說為漢室除害,我也信了,可這次,劉使君待我等不薄,呂布竟然趁機偷襲,我張文遠忍不可忍。”
張遼堅毅的臉上充滿了憤怒,他自詡一生奉行忠義,可偏偏忠了最不忠之人。
尤其是一想到關羽這個忠義無雙的同鄉,二人一見麵就引為知己,這次呂布做了這等事,恐怕自己今生也無顏再見劉關張三兄弟了。
“文遠,不要想太多了,我等身處亂世,自當忠於主公……”
“難道做這等醜事也叫忠嗎?”
張遼憤恨的打斷高順的話,不再去管高順,揚鞭策馬,帶著身邊十餘名親兵揚長而去。
“唉……”
高順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麼,雖然他勸張遼,可他心裏又何嚐好過。
“加速前進。”
說罷,也揚鞭追去。
另一麵,廣陵太守府中,楊祺也和眾將商議。
“與呂布軍野戰我們毫無勝算,但是據城死守也是死路一條,這可如何是好。”
“和他們拚了,我就不信我丹陽精兵就差了他並州狼騎。”
“步兵打騎兵?你是不是昨天的酒勁沒醒還是剛才又喝酒了?”
“你……”
一群人圍著站在主位的楊祺,看著桌子上極其簡易的地形圖,七嘴八舌的說道。
“肅靜!”
楊祺看著快變成全武行的眾人出聲喝止道。
“子瑜,你可有良策?”
楊祺說完看著冷靜下來的諸葛瑾正趴在地形圖上研究的樣子,雖然沒啥希望,但抱著有棗沒棗打兩杆子的態度還是問道。
“哨騎探報,呂布軍是急行軍,以長蛇陣的陣型向廣陵直撲而來,顯然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裏。”
說罷,諸葛瑾頓了頓,抬頭用炙熱的眼神看向楊祺。
楊祺瞬間臀部一緊,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又怎樣?”
“既然他們輕視我等,就給了我們取勝之機。
以他們的行軍速度必在高郵安營紮寨,那裏樹林茂密,是天然的伏擊地點。”
“不妥吧,張遼高順乃是世間良將,安營紮寨時必然有所布置。”
楊祺聽後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那可是張八百啊,紮營地點和四周守衛必然是易守難攻,就這麼衝進去,怕不是得被人家來個包餃子。
“主公,張遼高順二人據我所知雖說是呂布麾下八健將,但我見過同是八健將的宋憲、魏續二人,武藝平平,治軍水平也是下乘,想來張高二人也不過如此。”
諸葛瑾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在他心裏,除非呂布或者陳宮親至,派別人來都是菜雞。
宋憲、魏續被顏良一刀一個的貨色能跟張遼高順比嗎?
你還不如說郝萌呢,最起碼人家是真萌,被張飛一回合就生擒了。
楊祺心裏一陣吐槽,要是派宋憲魏續那等貨色來,哪還用什麼軍事會議,直接一人一騎給你們表演個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
“對,諸葛大人說得對,以主公的勇武殺張遼高順二人如同屠豬宰狗,主公,別猶豫了,我們上吧!”
“沒錯,主公我等自脫離劉繇後可算有了這立身之地,可不能這樣放棄!”
“上吧主公!”
“……”
楊祺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亢奮的眾人,再看向一臉期待的諸葛瑾,心裏無數馬匹嘶吼而過。
這是被你們給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