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珩一顆心都懸著,跟著宋禦醫的表情七上八下的。
“宋禦醫,綿綿她……”
瞧著宋禦醫抿著唇不說話,顧安珩不可抑製的惶恐和害怕。
上次讓宋禦醫如此為難的,還是為宮裏一個中了奇毒的妃子診治的時候。
最後,那個妃子還是無力回天,去了……
難道他的綿綿……
麵對敵軍壓境他不怕,麵對生死他不怕,但現在的他仿若一個彷徨的孩子,緊緊抓著薑綿綿的手不肯放開。
“宋禦醫,您說吧,綿綿她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內傷,還是中毒了?還能……活多久……”
“您說吧,我能撐住的……”
薑綿綿:當著姑奶奶的麵兒詛咒姑奶奶要嘎?拖出去砍死!
宋禦醫:“……????”現在年輕人表達愛意的方式如此特別,老夫跟不上時尚了?
宋禦醫同他眼裏奇怪的太子殿下大眼兒瞪小眼兒了好一會兒,才發覺顧安珩是真的以為太子妃要死了?
宋禦醫:“當年殿下剛出生的時候陛下沒第一時間瞧你,怎的腦回路就如此清奇?”
簡言之,太子殿下,您有病吧?
宋禦醫搖搖頭,又繼續說:“太子妃娘娘隻是有孕了,又不是要死了!”
“什麼?”
這句話每個字顧安珩都懂,合起來就有些不明白了呢?
宋將軍和宋禦醫還是頭一次在殺伐果斷的太子殿下臉上瞧見呆滯不可置信的表情。
“誰有孕了?”顧安珩掏了掏耳朵,發蠢的問出聲。
衛嘉汗顏,無奈道:“哎呦,我的好殿下,您瞧瞧這屋裏,除了太子妃娘娘,還能有誰?”難不成是他們這群大老爺們不成?有那心也無那力啊……
“屬下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娘娘!!”
刹那間,顧安珩心裏所有的擔憂、惶恐、彷徨都如潮水般褪去,隻餘下狂喜。
顧安珩一把將薑綿綿抱起,轉了好幾個圈兒。
“綿綿,你有寶寶了!!!”
“你這裏有小綿綿了!!!”
此刻,沒有勞什子的太子殿下,隻有那初為人父的夫君。
宋禦醫瞧見顧安珩這近乎瘋狂的樣子,險些把心髒嚇出來。
“殿下,殿下,您快將娘娘放下來,小心傷了孩子!!”
顧安珩嚇得呆住了,連忙將薑綿綿小心翼翼的置於軟榻上,有些羞赧的撓撓頭,“孤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了……”
……
沒過多久,薑綿綿有孕的消息就傳遍了大街小巷,將先前的謠言打破。
於薑綿綿而言,是意外之喜。
那日之後,她就兌換了雙胞胎丸。
她不在乎外人如何看她,她知道顧安珩會堅定不移的選她就夠了。
但她想給顧安珩更多牽絆,隻有這樣,在戰場上,他才能更小心,更惜命。
沒想到有了意外之喜,這樣也好,給百姓更多信心。
先前還打著薑綿綿無法生育遲早被休棄的主意的那些世家貴族各個傻了眼,那些妄想嫁入東宮的貴女們哭喊著想要嫁入東宮,哪怕不是太子妃也甘願。
但都被父親關了禁閉。
這些世家貴族最是人精,那太子妃家世雖一般,但手段了得,哄得太子傾心就算了,就連陛下和太後都寵得不得了。
自家嬌養長大的姑娘哪裏鬥得過?
送進去當炮灰還是送進去闖禍禍及全家?
就這樣,本是全京城最受歡迎的男人瞬間變成了狗不理。
反而曾經不被看好的太子妃薑綿綿成了全京城的香餑餑,不少世家夫人都帶著女兒來拜見,就期待著同未來一國之母打好關係。
阮知雪氣的動了胎氣,提前生了個小郡主。
顧安臣一瞧是個丫頭片子,頓時沒了興趣,又偷偷拿著阮知雪的嫁妝去春風樓鬼混了。
……
“殿下,太子妃遇險一事查清楚了。”
“那日襲擊太子妃娘娘的山匪是大旱後逃出來的難民,盤踞城南一帶的山頭上,沒做過什麼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