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昏暗且逼仄的房間,屋內的東西並不算多,但因為房間的狹小和隨意擺放的物品顯得整個屋子雜亂不堪。

鈍痛一陣陣的襲上太陽穴,唐姚頭昏腦悶的,隻能被動的維持身體原樣,無法清醒。

唐姚無法睜開雙眼,但耳邊的聲音卻能夠模糊聽到。

“唉,明哥你說她這都躺了一天一夜了,不會屍變吧?”

“不清楚,不過她都發熱一天了,現在還沒醒,估計…”

說話的人似是搖了搖頭,輕歎出一口氣,內裏滿是無奈與絕望。

他旁邊的人像是也想起如今嚴峻的形勢,語氣變得暴躁,氣憤道:“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隊長就偏偏要救下她,她明明就是一個負擔--”

“阿布!”

阿布被打斷才猛然幡醒,他的唇囁喏兩下,最終還是抿了兩下幹癟的唇肉,“對不起陽哥,對不起,我就是壓力太大了,現在我們被喪屍包圍、食物和水又不多了,我…我…”

阿布癱坐在地崩潰大哭,“陽哥,我害怕…我就是,我就是…想活下去。”

被叫作明哥的男人沒有應聲,見他哭了才開口回答,“她還活著,是一條生命,既然有生命我們就不能見死不救,我們救的可是人,是生命。”

“隊長沒有做錯,就算她現在喪屍化了但她當時沒有,如果因為她可能會對我們造成危險就放棄一條生命,那我才會覺得可悲。”

“別哭了,快點搬。再說我們又不是沒有準備,每一個發熱的人都將其隔離起來,即使喪屍化在短時間內也不會對我們造成重大損失。”

阿布用衣袖在臉上胡亂擦了擦,因為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居然說了如此蔑視生命的話語,現在的他有些呆,深陷在自責中,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房間的門被從外麵鎖住,緊挨著房門又堆了幾個大箱子,箱子裏麵裝滿了石塊。

阿布兩人合力將最後一個箱子堆疊在眾多箱子之上時,兩人已經滿頭大汗了。

如今外麵的世界已經完全改變了,原本美好安逸的生活變得黑暗恐怖,這一切都是從那一場黑色的暴雨開始。

被雨水浸染到傷口的人,逐漸異化,剛剛開始是皮膚黑青,瘋狂食肉,行動僵硬,最後演變成了瘋狂撕咬活物並將其作為食物。

世界頓時拉響警報,紛紛開始做出防禦,但無奈為時已晚,難以計數的人們在受傷時無意觸碰過黑水,而且在開始的階段並不明顯有一定的隱藏時間。

最可怕的是一些正常人也開始出現變異情況。

黑雨滲進泥土,無數的水源,食物被汙染,簡單的過濾根本沒有作用。

世界的秩序正式坍塌,無數的人們陷入瘋狂,瘋狂逃生,瘋狂撕咬…

一切都開始改變。

阿布和明哥都是被隊長救助並帶領到這個寫字樓的,來的路上也花費了時間,途中為了活命所有人都必須選擇去戰鬥,去與喪屍廝殺。

原本的驚心動魄,惶恐不安都在長時間的戰鬥廝殺和想要活下去的念頭中一一淡忘,磨滅。

滿臉的汗水裹挾皮膚上的泥土汙穢,混成泥水滾落下來,砸在地麵上。

“這樣堵著即使是喪屍一時半會兒也弄不開,如果不是喪屍到時候我們再搬走就是。”

“而且前幾天我聽說有的人覺醒了超能力……”

明哥拍了拍阿布的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