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哀歎,那七聲的呼喚……”
“吾等猶記,傑裏科的古則……”
意識在混沌與黑暗中遊蕩許久之後,姬子終於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這……是哪裏?是方才那片空間,還是,死後的世界?)”
虛無,隻有虛無。
姬子對自己如今身處何處完全沒有頭緒。
“(我大抵,已經犧牲了吧……琪亞娜,她……還好嗎?)”這般思緒占據了她幾乎全部的識海,就連方才將她喚醒的兩句神秘的話語也被擠到了角落。
她憶起最後的時間。
。。。
“這就是……最後,一課了……”
失去光澤的神隕劍終究還是支撐不住姬子那殘破的身軀,斷成了數截,她也隻能無力地向原本不可一世的空之律者倒下。
“你!”
短暫恍神後,空之律者眉頭怒皺,攥緊雙拳,用殘餘的力量一頭撞開了眼前這個可悲的螻蟻。
可是,她無法理解,為何螻蟻卻露出了勝利女神般的微笑。
她也沒有時間再去理解了。
由特斯拉博士以自己為實驗體製成的抗崩壞血清,【弑神之槍】,在姬子被撞開的一瞬便已插在她的後頸,淡藍色的液體迅速地注入律者體內,她無法接受力量的流失,痛苦地哀嚎著。溢出的崩壞能彙成一柱,直衝高點。
空之律者用權能構造的空間此刻也開始崩潰,地麵迅速瓦解陷落,而失去了意識的姬子也滑入了深淵,在虛數空間飄蕩,再不知……。
。。。
“果然,我還是什麼都做不到嗎……”
“不,你做得很好,
無量塔·姬子。”
!!!
姬子的意識被突然的陌生聲音震住,一股危機感伴隨著她作為女武神的戰鬥本能油然而生。她擺脫方才回憶帶來的感傷,仔細感知著周圍的混沌,企圖將“幕後黑手”揪出來質問一番。
總有一種感覺,ta一定正在某處窺伺。
“不用抱有這般敵意,姬子。你大不了可以當作,這是一位觀眾對演員的肯定與讚賞罷了。”
聲音在空間中回蕩。
“觀眾?演員?發生過的那些災難,不幸死去的那些生命,還有……
你竟還能作為旁觀者,自說自話地去做所謂評價?”
姬子無法忍受這人輕佻的態度,更無法忍受他對生命的淡漠。
那時,她抱著拯救的覺悟選擇了犧牲的道路,為的就是給世界以轉機,給生命以希望,並給她以救贖。
倘若她身軀尚存,姬子定然會衝到那人麵前,揪起他的衣領。
“不,這不算評價。這隻是我基於對你最深的敬佩,為你留下的墓誌銘。”
姬子沉默了,原先的怒氣也不知為何消解了大半。畢竟對方這麼說,自己大抵確實是已經死了的。
“那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嗎?不值一提的觀眾而已。”對方隻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顯然,ta不想向姬子透露太多。
“所以,你想做什麼?”
姬子冷靜下來,畢竟在最後一課之後到底發生什麼,結果怎麼樣,她完全無法知曉。
“縱使黑雲蔽日,我也要燃燒這片天空,帶你找到回家的路。
嗯,我很喜歡這句話,因此也敬佩能說出這句話的人,更分外敬重像你一樣,能將這句話真真正正踐行的人。”
那聲音這般說道,姬子雖不知對方立場,當下也隻能認為ta暫時對自己沒有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