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樓的夜景很漂亮。池肆不止一次感歎過。
他手上轉著盛霖的手機，暗掉的屏幕反射出一點微亮的光，倒影裏池肆又點上一根煙，火光明滅幾下，剛想遞到嘴邊就被一旁伸出來的手按下。
隨之而來是盛霖身上獨有的薄荷冷杉的味道。
“阿肆，別抽煙。”
池肆手中剛點上的煙被人拿走，無情地按滅到窗台上。
白色的牆上多了一點灰黑的汙漬，池肆有點心疼。
“都聽見了？”
“嗯。”盛霖嗓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出口的話讓池肆心髒漏了半拍——
“我又沒保護好你，對嗎。”
在他眼裏，任何不好的負麵的東西都不能碰到他的阿肆，哪怕一點點。
“我以為自己已經有能力......”
“傻子。”池肆在盛霖頭頂上揉了一把，他打斷盛霖道歉的話。
“什麼錯都往自己身上攬，這事我心裏有數，既然有最簡單的方法為什麼不用。”
盛霖一陣沉默，他將額頭抵在池肆肩上，窗外進來一方月光，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長。
良久，盛霖聲音有些沙啞：“阿肆......”
池肆扣住盛霖的手，兩枚戒指緊挨在一起。
以前池東遠賭博逼走他母親的時候，池肆並不知道什麼是伴侶間的同甘共苦，有血緣關係的人尚且能反目成仇，更何況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僅靠人類間那點兒微弱的不值一提的情感維係在一起，能支撐多久。
但現在，池肆從未如此相信過這點感情，他緘默地看著手上的戒指。
能支撐多久呢...一生太短。
——
第二天池肆跟劉秘書商討直播的事情時，劉秘書結結實實給自己捏了一把汗。
池教授說是視頻電話，為什麼視頻裏還會有他老板啊......
視頻裏兩個人一前一後坐在一起，池教授的姿勢像是半靠在盛總懷裏。
——
然而事實的確如此，兩人昨晚還在窗邊看星星，池肆亂翻盛霖手機的時候無意間打開相冊，瞬間幾百上千張照片湧出來。
他以為應該是工作上的照片，沒想到從頭到尾的主人公隻有一個——池肆。
各個時間各種角度的池肆，十多張壘在一起猛地一看都是一樣的，但盛霖非說下一張手的姿勢變了。
幾百張池肆裏夾雜了一張截屏，是一大段文字。
盛霖來不及反應就被池肆點開了。
這個東西他有印象，好像是什麼【盛肆】貼吧裏的一篇文章，池肆記得自己看過，還專門去網上搜了一下ABO的設定。
寫的不錯，是成年人該看的東西，池肆關注了，盛霖截圖了。
麵對池肆的追問，盛霖覺得臉上有點熱，當然熱的不止有臉。
一來二去昨晚又沒睡幾個小時。
池肆現在半靠在盛霖身上，最大程度緩解腰部不適。
他身上睡衣扣子扣得板板正正，但即便是這樣，從脖子上那些蓋不住東西來看，就知道盛霖昨晚多麼......
劉秘書突然覺得為直播這件事犧牲的不止有自己，池教授也做出了巨大的努力。
協商過程盛霖沒說一句話，隻是在談及直播時會抬頭親池肆一下，順便給劉秘書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