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楚看得出是在用理智壓製自己的怒火,他在仔細觀察於夢房間裏的每一件事物。李雲曉也在跟著幫忙。
一家客房畢竟不算大,其他人就暫時留在閣樓沒下來。
關月沒有開口打擾,一直等到吳明楚打開門往樓下去,才一起去看於夢的屍體情況。
吳明楚和李雲曉把於夢從水池裏抬了出來,她的身體已經僵硬,也就是說死亡時間應該在一到三小時之前。
關月看到,於夢腰上確實有繩子勒過的痕跡,但沒有其他明顯外傷。
不過鑒於她被人設計從閣樓窗戶落下,她的死也一定是他殺,而非自身的突發疾病。
不過,於夢是怎麼死的呢?
一到三小時前,這段時間裏很多人是獨自待在自己房間的,所以也可以理解為並沒有不在場證明。
於夢落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亡,但是又無流血跡象或者明顯外傷。
不過關月注意到,於夢鼻腔中似乎有些細小的泡沫。
是溺亡嗎?
結合於夢房間浴室的使用痕跡,還潮濕的浴巾,倒是不難做出推斷。
她是在被安眠藥控製後在浴室被溺死的。之後被凶手帶到了閣樓。浴巾大概是用來抹除多餘的水漬了。
“也抬到冷庫去嗎?”黃伯開口問道。
吳明楚突然攥緊拳頭一拳砸在旁邊的柱子上,“可惡。”
賀玉知看著他,還是克製住自己心裏的慌亂,拍了拍他的背。
最終,大家選擇了在建築前的空地上點起火堆,用煙和火作為信號,看看能不能引起外麵人的注意。不過,島的外圍有各種花樹和竹子,關月不確定外麵的人能否注意到。
同時,也確認了,隻有樓聞宇和於夢兩人的房間有通往閣樓的門,其他人的房間並沒有額外的通道。所以,把建築的所有與外界連通的門窗都從內部鎖上,再各自把自己的房間鎖上,應該會比較安全。
今天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水上就更難保證安全。到明天哪怕希望渺茫也得開始做竹筏,嚐試離島。
林筱雲依舊悄悄進了關月的房間。
關月檢查了房間裏的錄像,確認沒有中斷而錄像內容也沒有問題後才去接了壺水燒上,又遞了支能量棒給林筱雲,“湊合當晚飯吧。”
林筱雲接過來,正準備說謝謝,忽然聽到了耳機裏的聲音。
“這樣嗎?你稍等一下,”林筱雲拿著對講機回了句話,然後轉頭問關月,“葉時溪想找我,是去我房間還是在這裏?”
“讓她過來吧,”關月說道,“幹脆把行李也拿過來,這時候還是待在一起更安全。”
過了幾分鍾,葉時溪就收拾了行李來到了她們房間。
“是覺得害怕嗎?”林筱雲遞了杯水給她,順便問道。
葉時溪接了杯子,有些欲言又止。
“放心,關月和我都不會說出去的,”林筱雲說道。
葉時溪又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道:“我做了三年護士了,也見過好多生老病死,但這次死的兩個人總讓我覺得怪怪的。”
“哪裏怪?”關月低聲問道。
“死的太平靜了,”葉時溪斟酌著用詞,“就是好像都沒掙紮過或者反抗過。”
“我懷疑是攝入了安眠藥或者鎮靜劑,”葉時溪說道,“剛才大家上閣樓的時候我在最後,看到樓聞宇的桌子上有藥瓶,”她從自己的行李裏拿出兩枚用紙巾包著的膠囊,“我剛才拆了一枚,這種膠囊裏麵的藥粉應該是黃色的,但這膠囊裏卻是白色。”
“被掉包了,”關月仔細看著著兩枚膠囊,“之前於夢不是說過嗎,這維生素是樓聞宇女朋友給的,每天早晚都在吃。”
“於夢的話,我沒證據,隻是覺得她的表情太安定了,”葉時溪繼續說道。
“還有就是......”她遲疑了一下,“中午一點的時候,我聽到房間外有動靜,就悄悄把門開了條縫,我看到賀玉知給於夢送了份飯。”
“於夢房間的垃圾桶裏確實有一隻速食蓋飯的空盒子,反倒是桌子上的泡麵沒怎麼吃。”關月說道,“你是懷疑那份飯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