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天氣熱的要命,縱使已經到了晚上,也悶的人汗珠直往下滾。
“咚 咚”
小圓放下揮劍的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朝著不遠處正埋頭擦劍的許淨喊道:“師姐!敲鍾了,我們去吃飯吧!”
許淨並未抬頭:“你先去吧,我擦完綿竹就來。”少女的聲音清冷柔和,像清風徐徐。
小圓點點頭,向夥房走去,邊走邊嘟囔:\"哼,師姐眼裏就隻有那把劍了!\"
許淨見擦的差不多了,正欲起身,心髒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像是有針穿過,她的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衣服也被她攥出褶皺,正當她以為自己要疼昏過去時,那股疼痛才漸漸消退。
她麵色蒼白的提著劍朝夥房走去,這個月第三次了,過幾日下山去瞧瞧吧!
眼前突然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再睜開眼時,卻發現麵前有一個分岔路口!這裏原本隻有一條路啊,另外一條又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
她握緊手中的綿竹,緩緩的向突然多出來的一條路走去,她一路上警惕的觀察四周,但這條路並沒什麼特殊的,隻是比原本那條路看上去更加生機勃勃,甚至有很多她從來沒見過的植物。
突然她在一簇花中發現有什麼東西泛著淡淡的綠光,她湊近一看,是一顆小小的會發光的珠子。她遲疑了兩秒,蹲了下來,她手剛觸碰到那顆珠子眼前就出現一片白光,什麼也看不到。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許淨,壽命十九”
許淨心下一緊:“誰!誰在說話!”
“許淨,壽命十九”
許淨正要說話,眼前慢慢浮現一個少女的背影。
少女的背挺得很直,白色的衣裙沾染上許多血跡,她並沒有佩戴繁雜的發飾,滿頭青絲隻用一根白絲帶束起,幾縷碎發不聽話的垂下來,顯得有些淩亂。少女的腳下…是屍體!是數十具屍體!
許淨想看清是誰,祈禱著她能轉過身。
“許淨!你竟是這般大奸大惡之人!”一道男聲傳到許淨耳朵裏。
許淨?怎麼可能!她旁邊這個男人又是誰?
眼前的少女緩慢的轉過身,許淨看清了她的臉,也看清了她手中的劍…是綿竹,真的是許淨,是她自己……
“許淨”白淨的臉上也被濺上血,她用漠然的眼神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他們要殺我便殺得,我殺他們便是大奸大惡之人?”許淨輕笑,眸子裏卻無半分笑意,看起來有些瘮人。
男人滿臉厭惡:“你殺的這些人是天山派的人,他們怎麼會想殺你!事到如今你休想把這件事掩蓋過去!”
“許淨”點點頭,表示同意:“這件事當然不會被我掩蓋,我要為我自己討回公道。”
“公道?你想要什麼公道?你殺了這麼多人,該討公道的是那些被你踩在腳下、丟掉性命的人!你目中無人、不敬長輩,現在竟還敢胡亂殺人!”男人言辭過激,他情緒上頭絲毫沒有注意到“許淨”越來越冷的眸子。
“你應該慶幸你和他們不是一起的,要不然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你。”少女平靜的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眼前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許淨大腦一片混亂,少女與男人的身影漸漸消散,兩人的聲音也離她越來越遠。
許淨睜開眼,她又回到了分岔口,那條多出來的路突然消失了,她鬆了口氣,終於回來了,剛才的畫麵是因為這顆珠子嗎?許淨把珠子放到手心裏,珠子的綠光變得越來越淡,淡的幾乎快看不見。
罷了!先回去吧,經曆這麼一遭也沒什麼心情吃飯了,她徑直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