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霓死了。
她的靈魂飄在半空中,望著跪在她屍體麵前的蕭囹,氣的破口大罵。
畜生!
混賬!
魔鬼!
不怪謝雲霓這樣罵他,實在是,蕭囹他真就是個變態瘋子!
一炷香前,那會兒她還沒死,蕭囹叫下人將她抬進了這間陰冷潮濕的小黑屋,說是要請她看場好戲。
沒一會兒,蕭囹將人抬了上來,抬上來的人,正是前丞相之子,她曾經的青梅竹馬沈清彥。
沈清彥從進門開始,就對蕭囹破口大罵,罵他殺父弑兄,罵他陷害忠良,罵他是個喪盡天良、豬狗不如的畜生。
蕭囹陰鬱的臉上一閃而過嗜血的戾氣,他淺淺的勾了下唇,輕笑著道:“把他按上去。”
沈清彥被按到刑凳上,行刑之人拿起一柄鋒銳的利刃,從脊椎開始,一刀刺下去,緩慢的將沈清彥的背部皮膚分成了兩半。
沈清彥猛地揚起脖頸,眼球暴凸而出,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嘶吼!
蕭囹他竟是想要對沈清彥實行剝皮之刑!
沈清彥的父母死在蕭囹手上,沈清彥為了報仇,將謝雲霓挾持,蕭囹帶兵追過去時,沈清彥站在懸崖邊上,手裏拿了一把匕首,抵著謝雲霓白皙纖細的脖頸,表情扭曲猙獰。
“蕭囹你這個狗賊!你若是還想救你的夫人!就拿著你手上的劍自刎!”
蕭囹冷笑一聲,他抬手一招,毫不猶豫。
蕭囹身後,瞬間萬箭齊發,沈清彥大驚,隨即哈哈大笑:“蕭囹!你果然絕情,連自己的夫人都棄之不顧!”
說完,沈清彥抓住謝雲霓的肩膀,轉身跳下了懸崖。
雖然他們兩個被懸崖中間突出的樹枝救了性命,沒有立刻死去,但是,卻因為沈清彥臨時將謝雲霓拉過去做了墊背,謝雲霓摔下去的時候,五髒出血,骨骼盡斷,容貌盡毀,鼻腔,耳朵和嘴巴,都流出血來,蕭囹找上來時,謝雲霓奄奄一息,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蕭囹將太醫喊來,卻也隻是暫時為她吊了一口氣。
她倒寧願直接死在懸崖下,也不想看到自己像現在這樣,頭骨碎裂,半張臉血肉模糊,惡心的要死。
謝雲霓被蕭囹安置在椅子上,拚盡全力握住身側蕭囹的手。
蕭囹側眸看向她,幽幽一笑,道:“別急,更好看的還在後麵。”
謝雲霓想痛聲斥罵他,甚至想狠狠的踹他一腳,可是她動不了,但凡她稍微動一下,身上便能傳來錐心之痛。
“啊——!蕭囹你不得好死!你不如殺了我!你快殺了我——!”
“聒噪。”蕭囹涼涼道:“來人,把他舌頭拔了。”
一大口血從沈清彥嘴裏噴濺出來,濺到了謝雲霓另一半還算完好的臉頰上。
謝雲霓閉上眼,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一股悲痛的、無能為力的絕望。
喉嚨裏不斷湧出濃鬱的血腥氣,她強忍身上痛楚,艱難開口:“我都快要死了,王爺為何還要這樣惡心我?”
她不喜歡看他殺人,他卻總是逼她!
她每次看完他殺人,都會整晚整晚的做噩夢!
哪怕後來她因此而患了心疾,懇求蕭囹不要再這樣折磨她,蕭囹也不為所動。
蕭囹沉聲道:“有本王在,你死不了。”
蕭囹或許真是瘋了,她現在這樣,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了。
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況且,事到如今,她也是真心不想活了。
多活一日,就是多受一日的罪。
謝雲霓身上疼的要命,她絕望道:“王爺,妾身想死。”
“求王爺賜妾身一死。”
“求王爺賜妾身個痛快。”
蕭囹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厲聲斥道:“閉嘴!”
謝雲霓閉上眼睛,忍不住委屈的落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