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二皇子這麼癲狂的說話，他心中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皇帝更是被氣到了，他一口血吐了出來，二皇子滿臉癲狂：“父皇，我和大皇兄，你覺得誰更適合當皇帝？是我這個身體健全的皇子，還是大皇兄那個殘廢？”
皇帝哆嗦著手指，不敢相信：“給……給老大看看！”
他是和皇後說的，也是和太醫說的。
那些跪在地上的太醫心中叫苦不迭，可還是隻能恭恭敬敬去看大皇子的腿傷。
那支箭並沒有刺入大皇子的經脈，甚至說，那支箭都沒有倒刺，很好拔出來。
但都不用細看，隻看傷口邊緣流出來的血的顏色，他們就知道大皇子確實是中毒了。
太醫們拔箭的拔箭，止血的止血，分辨毒藥的分辨毒藥。
等結果一出來，太醫們再次臉色灰敗。
都不用多說，隻看他們的表情，就能知道答案如何。
大皇子心中生出一股無力感。
剛才是他距離皇位最近的時候，可偏偏因為二皇子的算計，他再次失去了希望。
有了希望之後再絕望，對大皇子來說也是一種打擊。
“給朕打斷他的腿！”
皇帝怒極，直接下令。
臉上還帶著笑，甚至還有一分隱秘期待的二皇子一愣，而聽到皇帝命令的禁衛軍卻沒有手軟，直接找了根棍子，一下就打斷了二皇子的腿。
皇帝的氣息越發虛弱，皇後哀傷問：“皇上，那……我們之後要如何是好？”
國不可一日無君。
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若是遲遲選不出來接任的人，一個國家可能就會亂起來。
皇帝感覺到自己生命力在迅速削弱，他對二皇子越發厭惡。
可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了。
三四五皇子的年齡差不多，六七八皇子的年齡更小，最大的一個還不到八歲。
最後，居然最合適的人選隻有一個。
在這一瞬，皇帝看向皇後的眼神滿是懷疑，他動了動嘴唇，問：“這是你想要的嗎？”
“皇上，您在說什麼？”皇後沉吟半晌，忽然說，“其實大皇子的腿也不一定完全不能治好，現在看來，他或許其實更合適。”
皇後看不出半點破綻，皇帝眼前已經開始發黑了。
他沒法判斷皇後是否是真心說的那種話，若是真的是皇後……他又能做什麼？
在生命的盡頭，皇帝陡然察覺到自己的無力。
他用最後的力氣說：“擬召，傳位於……五皇子，皇後垂簾聽政。”
皇後俯下身，像是很是哀傷：“皇上，您一定會沒事的。”
但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在隻有皇帝能聽到的音量，皇後輕聲說：“當初，我爹戰死，我義兄被謀害的時候，我小侄女隻能被送到佛寺保命的時候，不知皇上可否想到今日？可否後悔了？”
皇帝陡然睜大眼，他想說什麼，可那顆藥已經無法支撐他的生命了。
他最後一句話說不出來，生生氣死在床上。
皇後狀似不經意把他的眼睛給合上，她一臉悲傷：“皇上，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