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看著戚黎月，眼神很複雜。
但好半晌之後，他才說：“當年的運糧官不是我，是……楊毅州和章續延。”
章續延。
章從音的父親。
戚黎月垂眸：“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王大人輕歎一聲，“戚將軍是英雄。”
戚黎月眼神溫和：“若是家父知道王大人的評價，會很高興的。”
王大人無奈搖搖頭，隻能說：“你小心些。”
許多對戚林州有好感的人都和戚黎月說讓她小心些，但戚黎月從來不想委屈自己，委屈將軍爹。
所以王大人的好意她收下了，但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從王大人這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戚黎月回去時候和王芙蓉同路。
王芙蓉上了戚黎月的馬車，然後才問戚黎月：“其實我弟弟並不想欺騙人家姑娘。”
戚黎月沒想到王芙蓉是說這個，她有些驚訝：“芙蓉姐姐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因為我不想讓你誤會。”王芙蓉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女子不易，自然也知道我弟弟的這種情況……若是他真的成婚了，他的妻子更不容易。我們選上戚家確實是有私心，但確實沒想過瞞著戚姑娘，隻是讓弟弟先和戚姑娘相處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妥當了。”
戚黎月微微搖頭：“若是你弟弟和戚明煙都沒有對對方有想法，沒必要讓你弟弟的事情讓所有人都知道。”
“是啊。”王芙蓉輕聲說，“雖然我們已經接受了，可我弟弟和常人不同，他……是真的不喜女子。”
現在這時代，好男風其實在大家大戶並不算是完全見不得人的事情。
可若是好男風到了不願意和妻子孕育子嗣，終究會被人指指點點。
既然得知了章家確實是有問題，戚黎月自然就對章家查的更多。
像是章家這種能為了一己私利殘害鎮北將軍，讓北境一度陷入了危險之中的人，也不會反思自己做的不好。
他們隻會更狂妄。
短短時間，戚黎月手中就多了許多有關章家的把柄。
當然，其中一些把柄更像是有人送到她手裏來的。
對此，戚黎月有猜測，但是並沒有戳穿或者是去查。
她就當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把所有的消息都收攏在手中，等待一個機會。
但是比機會更早到的，是皇後病重的消息。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戚黎月還有點懵：“怎麼忽然病重了？”
“說是一開始感染了風寒，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加重了病情。”聞千越已經打聽過了，他詢問戚黎月，“你準備多久入宮？”
一國之母病重，於情於理戚黎月這個王妃都要去皇宮看一看。
戚黎月直接起身：“我去換身衣裳，今日就去吧。”
“也好。”聞千越點點頭，應允了。
兩人進宮，這次因為是去看皇後，所以兩人都是往往後宮中去。
皇後宮中現在有不少人，大多數都是宮中妃子，都是來表示自己的關心，但是基本上都被攔在了外麵。
攔人的是福寧公主，所以沒有人敢硬闖。
人多了，嘰嘰喳喳的聲音就多。
也因為宮妃多，聞千越反而不好進殿中，隻能去偏殿等一等，戚黎月倒是進去了。
福寧公主一眼就看到了戚黎月，本來很臭的臉稍微緩和了一點：“小皇嬸。”
“辰王妃。”
也有不少妃子和戚黎月見禮。
戚黎月回了個禮，因為人太多認不出來，她也就沒有強求。
她隨後看向福寧公主：“福寧，我想去看看皇後。”
“小皇嬸進來吧。”福寧公主不攔戚黎月。
有妃子嫉妒，但福寧公主對戚黎月的親昵和縱容已經是許多人都見過的了。
她們縱使不滿，也隻能眼睜睜看著福寧公主帶著戚黎月進去。
等進去之後，戚黎月首先看到的是一臉疲累的五皇子。
她環視一圈，沒看到皇帝。
福寧公主此時也說：“父皇今日都沒時間守著母後了，他都去禦書房了，外麵的那些女人還不走，煩死了。”
戚黎月知道福寧公主這是告訴她皇帝確實不在，她心中鬆了鬆，才問：“娘娘這是怎麼回事？既然隻是風寒，為何忽然這麼嚴重？”
因為走近了，戚黎月已經能看到皇後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