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陳梓欣收集消息的能力確實強。
陳大人是禦史，就是抓人小辮子的，陳家對陳梓欣又縱容，陳禦史隨便自己閨女去自己書房逛，反正就是擺在明麵上的都是閨女能看的，就算是說出去了也沒什麼關係，真正隱秘的他也會收起來。
至於小陳大人，作為大理寺的官員，平時也有寫工作日誌的習慣，陳梓欣經常把小陳大人的工作日誌當故事看。
反正能給妹妹當故事看的，工作日誌上肯定是隱瞞了一些血腥的事情，以及有些隱秘事情壓根就不會寫在紙上記錄。
總而言之，陳梓欣靠著老爹和老哥，現在給戚黎月收集出來的消息可不少。
隻是這紙上也隻有關於那三家的事情，所以看起來倒是也快。
戚黎月一頁頁看過去。
這些紙上對於三家的介紹都很簡單，是戚黎月早就查過的，甚至有不少信息都是她知道的，但也有一些是他們遮掩下來，一時半會兒查不到頭緒的。
反正光從這幾張紙上看，這三家都不是什麼好人。
“欺男霸女，放印子錢，殺人……”
戚黎月一樣樣看過去，然後才問陳梓欣：“這些沒法管嗎？”
“不好管。”陳梓欣歎了一口氣，想到戚黎月才從佛寺回來，對這些事情應該不熟悉，出聲解釋，“他們家中有權有勢，像是這種擄走良家婦女的，隻要讓人家父母在買妾書上簽字畫押，這事兒就沒人能管。
還有這個放印子錢，許多人家都會這麼做，拔出蘿卜帶出泥，也輕易沒有人敢管。
至於這殺人，他們又沒有自己動手，仆從自願認罪，還能怎麼辦？殺的也不是什麼高門大戶的人，就更沒有人能夠和他們論一論了。”
陳梓欣看著戚黎月沉下來的臉色，安撫她：“黎月，你別多想，我們隻能盡量避免這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確實不好管，畢竟大家都是一大家子人，皇城裏麵每家每戶關係可能都不淺，大家都有把柄，所以一般來說不會直接翻臉。”
要說起來，陳梓欣也很不恥這種行為。
可她又能做什麼？
“現任京兆尹和大理寺的那些大人們都是比較正直的人，隻要有人真正想告，他們都願意管，所以還算好的了。”陳梓欣感慨，“也是多虧了辰王爺，若不是他近些年回來了，這些大理寺的官員還被壓製著呢。”
辰王爺？
戚黎月心中一動。
聞千越的封號就是辰，是先帝早就給他封好的。
在幾年前，聞千越的名聲一度大到整個大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十三歲上戰場，從一名小兵做起，一路坐上了將軍位置，戰神王爺的名頭震懾外敵。
若不是受了重傷，聞千越此時應該在邊境守衛大邱。
隻是從戰場退回來之後，他的名聲一年比一年弱，到現在為止，除了見到的人之外，沒有人特意去說戰神王爺的事跡了。
——特指皇城以及周邊位置。
遠一些的地方不知道，但皇城這些地方已經都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