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舒蝶從來不知道有人的嘴巴可以這麼厲害。
她被戚周氏擠兌得話都說不出來，手指頭都在哆嗦。
“說話是要證據的，你這麼胡說，我可以告你汙蔑！”
“走啊，去告啊，到時候讓大人們好好查查，看看究竟是我們汙蔑，還是你欺辱孤女！”
戚周氏半點都不怕。
餘舒蝶完全被架起來了。
她胸口狠狠起伏，好半晌之後，她才咬牙看向戚黎月：“你就真的要看著他們這麼欺負我？”
“夫人說笑了。”戚黎月眼眸淡淡，“戚夫人也隻是想聊一聊賬本的事情而已，她可沒主動提要報官。”
看戚黎月明顯站在她這邊，戚周氏就更囂張了。
餘舒蝶看著戚黎月，這一刻很恨自己為什麼沒有直接下手。
若是戚黎月死在佛寺，那麼至少這十年的盈利沒有人會問什麼。
哪裏像是現在，戚黎月一回來，她之前吞下的還要吐出來？
當然，麵上她當然不能這麼說，麵對著戚黎月，她隻能深呼吸，然後強調：“這件事情和他們無關，我們好好談談。”
戚黎月放下了茶杯，她淡淡說：“楊夫人，我一直都想給你麵子，但你太過了。
若是今日戚家夫人不來，你是否還不和我談賬本的事情？我原本也隻是想等你過來與我說的，上次的賬本我也給你了，但你似乎不想和我談，所以我才讓戚家夫人勞累，跑了這一趟。”
這話說得明明白白，餘舒蝶看著戚黎月那譏誚的眼神，陡然明白了什麼。
那天戚黎月怒而說報官，確實是假話。
也是因為是假話，餘舒蝶才沒有放在心上。
她不覺得戚黎月會把所有銀子給捐出去，別的不說，這些銀子捐出去，上麵的人可不一定會感激戚黎月，反而會覺得她家底深厚，以後還指不定怎麼算計她。
但她確實沒有就此罷手的想法。
她就不信了，戚家如果沒有戚黎月的暗示和默認，敢來楊家和她對著幹！
“這句話，你就說錯了，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隻是因為你的賬本給我之後，我去查了查，底下的人確實瞞了我一些，隻是這些年，這些鋪子的進項確實沒有這麼多，我對於打理鋪子一直都不是很擅長。”
餘舒蝶的解釋聽上去合情合理。
然而戚周氏冷笑一聲：“別的不說，這兩年我在皇城，可深知廣銀樓和金縷閣的大名，多少高門大戶的夫人小姐都在裏麵定衣裳，買首飾，楊夫人說自己不擅長經營鋪子，怕是謙虛而已吧？”
“楊夫人，好歹我們多年之前也能算是一家人，我們也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也不必對我們這麼防備。”
餘舒蝶冷笑一聲：“你告訴我，你們不是來找麻煩的？那方才戚夫人說的是什麼？”
五族老好聲好氣：“哎呀，我這侄媳也是心地好，心疼黎月丫頭，所以剛才才激動了一些，你是黎月丫頭的親娘，應當欣慰有人對黎月丫頭好對不對？”
餘舒蝶隻想說憋屈。
“再說了，黎月丫頭也隻是想要把她爹留給她的東西拿回來，說句不好聽的，你畢竟嫁到了楊家，往後黎月丫頭成婚的時候你也沒法給她備多少嫁妝，當年黎月丫頭她爹留下這些東西自然就是給她當嫁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