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戚黎月就出門赴約。
剛到戚家門口，戚黎月就看到了踮著腳尖張望的小姑娘。
見到她的馬車，小姑娘眼睛一亮，等馬車停下，拎著裙子就跑了過來：“黎月姐姐，你來啦？”
“怎麼是你在等我？”戚黎月看著臉蛋紅撲撲的戚明鳶，有些驚訝。
戚明鳶露出大大的笑臉：“因為我喜歡黎月姐姐呀！”
“進去吧。”戚黎月說，“外頭日頭烈，別曬著了。”
“我不怕曬。”戚明鳶搖搖頭，湊到戚黎月耳邊，小聲說，“黎月姐姐，那幾個族老爺爺脾氣都不好，我不喜歡他們，你……你要不然別進去了吧？”
“嗯？”戚黎月沒想到戚明鳶會說出這種話來，她詫異看了一眼戚明鳶，卻說，“我既然已經答應了，自然不能失約。”
“哎呀，黎月姐姐，你就是太好了。”戚明鳶一臉苦惱。
這小表情讓戚黎月啼笑皆非。
她難得覺得戚家有個挺可愛的人，隻是戚明鳶說隻是因為喜歡她才說這些，她也不會相信。
“好了，隨我一起進去吧。”戚黎月搖搖頭。
眼看確實不能阻止戚黎月，戚明鳶撅著小嘴：“好吧，不過黎月姐姐你不同，如果你不喜歡族老爺爺他們說的話，你可以不聽的！”
說到這裏，小姑娘又高興起來。
戚黎月覺得戚明鳶確實對族老們意見很大。
隻是……小姑娘唯一有錯誤認知的，應當是對她吧？
那些族老如果不識相，她可不會給他們留麵子。
族老們在戚家前廳，戚家很小，從門口走到前廳也就是半盞茶時間，等到之後，戚黎月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看上去已經有六七十歲的老人。
“黎月侄女啊，你來了？”戚周氏依舊熱情大方，上來就想牽戚黎月的手。
戚黎月抬手捂嘴，咳嗽了兩聲，自然避開了她的手臂，她笑著喊：“戚夫人。”
“來，你先坐著，喝一口熱茶再說話。”
戚周氏給戚黎月安排的位置在主位之下的第二個，第一個當然是戚周氏了。
今日這裏不光是有女子，也有男子。
但基本上都是戚周氏這一輩的人，戚黎月坐第二個，都能感覺到有些人落在她身上不滿的眼神。
除了她之外，屋子裏有三個小輩，一個是戚家嫡長子，一個是戚家嫡長女，另外一個就是剛才接戚黎月，然後偷偷留下不走的戚明鳶。
這場景一看就是要說重要事情的樣子。
上首兩個戚家族老打量的眼神放到戚黎月身上，見她先是咳嗽，然後就仔仔細細喝茶，看上去乖巧無比的樣子，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左邊那個族老就開口了：“你就是黎月吧？”
“戚老先生。”戚黎月麵帶微笑。
族老眉頭一皺：“老夫按照輩分來說，應當是你叔爺爺，你應該喊我三叔爺爺。”
戚黎月眨眨眼，聲音依舊輕輕柔柔：“我爹爹沒有說過這些……而且我爹爹已經脫離宗族，獨成一支了。”
三族老臉色一下就僵住了。
旁邊的五族老打圓場：“你爹自成一支其實也是有原因的，當年的情況很複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