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然,茂盛的桃樹桃枝一擋,戚黎月一下都找不到人在哪裏。
好在她剛到,合金就冒了頭:“戚小姐,你來了?”
戚黎月看上去並不驚訝,驚蟄更是叉腰:“果然是你們。”
“嘿嘿嘿。”合金不好意思撓頭,小聲和戚黎月二人說,“主子讓我不要透露的,不是我要故意瞞著你們。”
“那現在怎麼又願意來見我了?”戚黎月詢問。
合金攤手:“我也不知道主子是怎麼想的。”
明麵上護著戚小姐這事情是他自己猜的,主子都沒承認過,他也不會說出口。
好在戚黎月隻是隨口一問,並不指望合金能給她一個答案。
這一片桃林很大,合金的主子在桃林深處等著戚黎月。
等見到人,戚黎月一愣。
雖然沒有桃花,但茂密桃樹之下,戚黎月能看到獨坐的青年,身穿青色長袍的青年看上去二十出頭,長相甚至稱得上一聲貌美,但因為氣質深沉,不會讓人誤會他的性別。
“戚家戚黎月,見過公子。”戚黎月走上前,稍稍一禮。
“不必多禮,我姓聞,名千越,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喊我一聲……聞叔。”
聞千越聲音不急不緩,戚黎月表情卻有一瞬間微妙。
她沉默半晌,才開口:“你看上去,應當也隻比我大了四五歲吧?”
這就開口讓人喊叔,是不是不太合適?
聞千越糾正:“是八歲。”
八歲也不至於喊叔吧?
而且……
“聞似乎是皇姓?”
聞千越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今日在此,隻論你我二人關係,不論皇家事宜。”
戚黎月就更不明白了。
聞千越對她沒有惡意,她能感覺到。
而且嘴上聞千越說讓她喊叔,實際上戚黎月……也確實能感覺到聞千越看她眼神像是在看小輩。
就是怪別扭的。
眼看戚黎月陷入了沉默,聞千越指了指對麵的石凳:“坐吧。”
石凳上貼心放了柔軟的坐墊,戚黎月沒有推拒,直接坐了上去,然後才問聞千越:“你和我爹,有關係嗎?”
“你爹算是我的師兄。”聞千越也很坦然。
戚黎月了然:“所以你才會照顧我,我剛回來那天,你也是特意在楊家附近盯著的?”
聞千越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多謝。”不管聞千越是真的重情還是因為什麼,戚黎月都先道謝。
聞千越見狀,歎了一口氣:“其實你不應該回來的,皇城不是個好地方,你若是願意離開,我可以送你去江南,江南那邊氣候溫和,也適合你養身體。”
戚黎月冷笑:“我怎麼能走呢?我還沒有為我爹報仇呢!”
聞千越一頓:“你知道什麼?”
知道什麼?
戚黎月回憶起原主留給她最深的一段記憶。
五歲的原主,剛在楊家受到冷落之時,還不死心想要去找自己唯一的親人餘舒蝶。
她人雖然小,但是很聰明,找到一個很小的缺口進了餘舒蝶的院子。
然後——
就聽到了餘舒蝶和她心腹的談話。
當時餘舒蝶的一句話讓她記憶深刻。
“好不容易弄死他,結果除了幾個鋪子和田莊,一點東西都沒拿到,那些鋪子田莊的地契也被藏了起來!賤人!早知道就不讓他死這麼痛快了!”
那天,五歲幼崽的世界全然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