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家，在戚明煙的生辰宴上，最矚目的並不是壽星戚明煙，而是第一次來戚家的戚黎月。
許多視線或是明顯，或是隱蔽的打量她，戚黎月都當做自己沒看到，隻在有人和她搭話的時候回答一兩句，其他時候都隻當一個合格的觀眾。
隻是吃頓飯而已，持續時間也就半個時辰，戚黎月臉上剛露出疲倦，就聽到戚明煙關心的話語：“黎月堂妹，你累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去我院子裏休息？”
“不必了。”戚黎月搖頭拒絕，“這是你的生辰宴，不要因為我的事情影響到你。”
“那我送黎月堂姐吧！”旁邊看上去才十二三歲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看著戚黎月，還帶著討好和喜歡。
這是戚家老三的小女兒，叫戚明鳶。
“就算我不去，你也可以去休息一下。”戚明煙也在旁邊勸，“你身體更重要，若是因為來為我過生辰，反而讓你生病了，我也會愧疚的。”
“那好吧。”戚黎月點點頭，還是答應了。
戚明鳶笑容更甜了，她歡快說：“那我帶堂姐去我房間吧。”
“好。”
戚明煙想說的話就被堵住了，她眼神一閃，但什麼都沒說，隻是笑著看戚黎月和戚明鳶走了。
因為人多，三進的宅院也不大，所以戚明煙她們也沒有一個姑娘住一個院子的待遇，反而是幾個姑娘住一個院子。
一般來說，他們是一家一個院子，就比如說戚明鳶就和自己同父同母的姐姐住一個院子。
隻是她姐姐也在宴會上沒有回來。
院子裏隻有戚黎月和驚蟄春葉，以及戚明鳶和她的兩個小丫環。
“黎月姐姐，我的房間就在這裏，我已經讓人把被褥都換了，你去休息吧。”戚明鳶是真的很熱切。
那種熱切是戚黎月都覺得意外的，她甚至覺得戚明鳶對她是真心的。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不應該能演到她察覺不到任何不對。
所以……戚明鳶對她的熱情究竟是哪裏來的？
戚黎月罕見的在外麵躺在了人家的床上，而且閉眼，似乎很快就睡了過去。
驚蟄和春葉見狀，輕手輕腳退了出去，兩人守在院子裏，並不打擾戚黎月。
大概一刻鍾後，戚明鳶趁著驚蟄和春葉不注意，偷溜進了房間裏麵，驚蟄和春葉對視一眼，繼續撐著下巴發呆，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而房間裏的戚黎月，也呼吸一直很平緩，對那一道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沒有任何感覺。
戚明鳶腳步停在距離床兩步遠的位置，細微的呼吸聲時而急促時而平緩，昭示了主人並不平靜的心情。
她就這麼靜靜看了戚黎月好半晌，又靠近了一點，然後試探伸手放在了床上，自己沒有絲毫形象包袱地蹲在床邊，她幾乎是氣音問：“黎月姐姐，你真的和娘說的一樣，可以……幫我嗎？”
隻是問了這麼一個問題，戚明鳶又找機會跑了出去，居然什麼都沒做。
戚黎月有午睡習慣，見戚家確實沒想貿然算計她，她也就放任自己休息了一會兒。
等她醒來，院子裏的戚明鳶就像是沒有偷溜進去過一樣，眼睛亮晶晶看著戚黎月：“黎月姐姐，你睡好了嗎？那我們現在去四姐姐那邊嗎？”
“好啊。”戚黎月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