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在前廳。
戚黎月速度慢，小廝也順著她的速度，走了將近三刻鍾，戚黎月才到前廳。
但前廳中等著的人都沒有說什麼，楊毅州甚至還笑著說：“你來了？怎麼來的這麼快？別累著了。”
“多謝楊大人關心。”戚黎月對著楊毅州點點頭，然後視線就落到了最中央的餘管事和羅管事身上。
之前楊家留下了十二個管事，現在隻剩了兩個，其他十個都不在。
隻是這一眼，楊毅州就解釋：“另外十人在旁邊的院子裏，我想著這次事情和他們畢竟沒有太大的關係，所以才沒有讓他們在這裏擠擠攘攘站著。”
“楊大人這是查清楚了？”戚黎月問他。
“是。”楊毅州歎了一口氣，居然站起來，對著戚黎月一拱手，微微彎腰：“黎月侄女，這次事情，是我和你母親看管不嚴，還望你不要生氣。”
按理說長者禮不可承，楊毅州不光是比戚黎月年長，他還是正二品的尚書，戚黎月卻隻是有一個將軍府小姐的名頭。
於情於理，這禮她都要避開。
可就在此時，戚黎月忽然捂嘴，劇烈咳嗽了起來。
春葉趕緊扶著她，給她拍背順氣：“小姐，你等一下，奴婢給你倒茶。”
倒了一杯溫茶，戚黎月喝了兩口，總算是壓下了，她麵帶歉意：“抱歉了，楊大人，我這身子總是不怎麼爭氣。”
“以後養好了就好。”楊毅州已經收回手了，他指著旁邊，“你快坐下，我們慢慢說。”
“好。”
正中央的羅管事和餘管事都蔫頭耷腦，此時見戚黎月坐下，直接就對著戚黎月跪了下來：“是我們鬼迷心竅了，還請小姐恕罪！”
真有意思。
羅管事就算了，這個餘管事兩天前還趾高氣昂仗著自己是餘家人，對上戚黎月的時候半點都不虛，叫嚷著威脅想要讓戚黎月不敢動他。
可現在，才過去兩天，他就低眉順眼認錯，看不出來半點不願意。
楊毅州的手段倒是不錯。
戚黎月想著，表情卻很驚訝：“楊大人，這是？”
“你們自己說！”楊毅州對戚黎月表情溫和，但對上餘管事二人，可就不客氣了。
餘管事拳頭捏緊，對於自己跪在戚黎月麵前感覺到屈辱。
但屈辱壓不過楊毅州對他的警告。
他咬牙，一字一句說著自己的不是：“是我知道小姐要接手鋪子，知曉小姐年紀小，所以生了貪婪之心，聯合羅管事一起，逼迫其他人都聽我的，想要把所有賬本都換了，到時候多餘的就可以落到我們自己的腰包。”
“隻有糧鋪那邊因為賬本太多，所以才沒有換過假賬本。”
“隻希望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羅管事跪著哭：“小姐，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我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一歲小孫，我是真的……真的隻是鬼迷心竅。”
戚黎月等了等，沒見到他們說其他，她反問：“還有呢？”
餘管事和羅管事都懵了。
在他們看來，戚黎月要不然就是因為羅管事和餘管事的服軟放過這件事，要不然就是性格強勢不願意原諒他們，甚至辱罵他們。
無論哪種發展，他們都做好了應對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