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路遇(1 / 2)

鮮豔所說的飯店離我們現在做處的位置並不很遠,所以我們倆決定步行過去,我回頭象小孫他們示意了一下,然後就和鮮豔加快腳步朝前走去。

走了不遠,我和鮮豔都注意到前邊好象發生了什麼事情,離我們不遠處的前方聚集了不少人,在人群之中還隱約地傳出哭聲,“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和鮮豔心裏同時升起了這樣一個疑問,我們彼此對望了一下,便快步朝那個方向走去。

說實話,我本來對中國人遇事喜歡聚堆的習慣頗有微詞,在一般的情況下我是絕對不願意去湊這個熱鬧的,而鮮豔在這方麵的性格也和我差不多,但這次我們倆出奇一致的原因是那隱約傳過來的哭聲,也許是人類本性當中的直覺,我們都似乎感覺到那哭聲之中的確蘊涵著深切的悲哀,是什麼原因才使一個人哭的如此傷心呢?

由於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所以我和鮮豔費了好大的勁才擠了進去,我們終於看到這裏正在發生的事情。

路中間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裝了好幾袋東西,隻見袋子被裝的滿滿的,看袋子的形狀好象是裝的玉米,一個中年男子抱著一個十多歲男孩靠在馬車的輪子上坐看,男孩似乎是得了某種挺嚴重的疾病,因為自始至終他都躺在那個中年男子的懷中,一動沒動,而剛才我們聽到的哭聲就是這個中年男子發出的。

借助遠處射過來的路燈光,我和鮮豔都看到這名痛苦中的男子大約有三十四五歲,一看就是一個孔武有力的北方男子,黝黑的臉龐一看就知道是經常被風吹日曬的結果,雖然處在極度的悲傷之中,但是他濃密的眉毛以及寬闊的額頭依然可以讓人們感覺到這是一個十分堅毅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事兒才讓他哭得這麼難過呢?

這時,旁邊圍觀的一位老大娘,歎看氣,“哎…,現在這醫院真是不象活呀,就因為欠了兩天的住院費,就活拉拉地把人給趕出來了,哎…,人心不古啊。”

大娘的話一下子引起了旁邊幾個人的同感,大家紛紛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著現在醫院的種種不如人意的地方,特別是一個小夥子則更是直接,“現在的醫院都******趕上吸血鬼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錢,這哪是什麼白衣天使啊,這純是******白衣妖精…”

老大娘的話也同樣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非常想知道整個事情的原田,於是我輕輕地捏了一下鮮豔的右手,然後悄悄地向那位大娘使了個眼色,鮮豔冰雪聰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馬上象那位老大娘靠過去,“大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老大娘聽到鮮豔的話,抬頭看了看,大概是鮮豔嬌美可愛的外型令老大娘非常順眼,所以老大娘就一下子把話匣子打開了。

聽了老大娘的話,我才知道這整個事情的原委,這個中年男子姓陳,叫陳健德,是離哈爾濱不遠的雙城堡人,而那個男孩則是他的兒子,叫陳亮,今年十一歲,小陳亮兩歲上就沒了娘,從此就是陳健德又當爹又當媽地把小陳亮拉扯長大,隨著孩子越來越大,陳健德也越來越高興,雖然家裏日子過得不寬裕,但是爺倆相依為命倒也是其樂融融,但這真應了那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的老話了,老天爺並沒有厚待這對相依為命的父子倆,在小陳亮九歲上的時侯,突然得了乙型肝炎,也是陳健德大意了,開始的時侯並沒有在意,等到發現的時候,小陳亮的病情已經相當嚴重了,不僅二對半檢查全為陽性,而且已經有了肝硬化的症狀了,於是陳健德急了,帶著兒子四處求醫,結果是錢沒少花,但是病情卻越來越嚴重了,最後終於來到了這家哈爾濱市最大的北方醫院,到北方醫院經過診斷,小陳亮的肝炎已經發展到肝腹水的嚴重階段了,於是在這裏開始住院治療,經過幾天的治療,陳亮的病情得到一定的控製,但是其高額的住院治療費用也一下子把陳健德逼到了絕路上,一個多星期的時間裏,住院費和冶療費就高達一萬八千多元,陳健德回家把房子也賣了,然後又找親戚東挪西借的,可是依然還差了七千多元,這不今天,他借了輛馬車把家裏僅有的玉米拉了過來,想給醫院抵償住院治療費,可是北方醫院非但不要,還把孩子也趕了出來,於是走投無路的陳健德抱著孩子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後沒有辦法,不由得在路也大哭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