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華城市第三中學的宿舍裏,白染翻來覆去睡不著,
“那件事明明是他錯了,搞得是我得罪他了一樣,靠,好想把他從床上拖下來打一頓”
白染越想越氣,正準備動手,卻還是忍了下來。
“算了,我可能打不過他”一想到這,白染也不計較,扭頭睡去。
翌日,白染故意早起床,以避免不必要的尷尬。
自從升上高中,白染就一直被同學們欺負。雖然華城市教育部門對肢體上的校園霸淩管的很嚴,但心理上的就幹脆兩眼一閉了。
白染時常受到言語上的攻擊,他不明白,為什麼就針對他一個人。
“哈哈,我知道他不敢打我,沒想到他連罵都不敢罵回去”
“什麼事啊?你們在說”林森問。
“害,你還不知道?昨天白染可是一個屁都不敢放,我慢慢跟你說”
“是說啊,我睡他上鋪的,都感覺他睡覺在抖”章和附議道。
與此同時,白染在門口正要走進教室。王曦晨察覺到他便停止了話題。
白染看眾人一臉幸災樂禍,也猜中了一二,這件事肯定與自己有關。但為了避免尷尬,他快速回到桌位上趴下裝睡。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白染自上小學以來,與同學發生矛盾後,無論是誰的錯,道歉的總是自己。
這讓白染覺得自己很卑微,這麼多年,他嚐試放棄,但總感覺愧對自己的良心。
“我好失敗啊”正當白染沉浸在對自己的控訴中時,上課鈴響了。
因為昨晚那件事,白染一整天上課都心不在焉的,今天又擺爛了一天。
“反正也是他們欺負我導致我今天沒學好,所以沒關係”白染此刻肯定是這樣想的,找個借口來慰藉他那良心。
掩耳盜鈴罷了。
雖然白染遭受了一年的言語欺淩,但他並沒有厭學、輕生的念頭。他有極強的自我調節能力,每當遇到不公平的事導致自己感到委屈,他總會使用這個能力。
具體辦法是將自己帶入到爽文的當中,感受啪啪打別人臉的快感和淩駕於他人之上的征服感。
簡單來說就是“幻想時間”。
白染對於這種方法屢試不爽,現在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境界。就算沒受委屈,也會不定時幻想,儼然成為了一種他獨有的放鬆方式。
他十分享受這種感覺,正當他沉迷其中時,林森將他拉回了現實。
“誒,白染。你昨天晚上不是說要給王曦晨打一頓嗎?怎麼不打了?”
林森說這話的時候正好是下課時間,所以故意說的很大聲。
這讓白染十分難堪,對於林森,他們隻是普通同學關係,平常也與他沒有什麼交際,當然想不出來林森為什麼這樣。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同學都紛紛起哄。白染的臉紅溫了,小珍珠差點掉了下來。
白染想不通,自己確實有暴打王曦晨的打算,但也隻停留在心理,他們為什麼要編造這一個謊言來取笑自己。
白染回複了一下心情,說“我哪裏說過要打你了?你哪隻耳朵聽到過我說了這話?啊!我問你”
白染越說臉越發的紅了,他感覺坐著發揮不了全部功力,便站了起來。
而林森卻故意避開白染的問題,陰陽怪氣他。
這讓白染更氣了,對他吼道“我TM的問你,我有沒有說過要打你?我說過了沒?”
類似這樣的話白染重複了好幾遍,但還是無法得到正麵回應。
林森一看到白染這樣,就十分興奮。
“快,大家快看啊,他急了!”
“急了,急了”
“你能怎麼樣啊白染。這樣就急了,敢不敢打我啊?不敢吧,哈哈哈”
別的同學也嘲笑白染,說他隻會口嗨,什麼都不是。
白染正要反駁這根本不是口嗨,他根本沒說過這話。但一想到這樣別人又會說他急,就作罷了。
……
晚上熄燈之後,白染在床上默默地想著今天的事。
他想不通,為什麼隻是辯解一下、辟個謠,別人就說他急。他不懂,同學們的價值觀是怎麼了。
“我隻是想有個清白而已啊”白染在床上偷偷流淚了。
即使這樣,隻要今晚進入幻想時間,第二天白染又會生龍活虎。
類似的事還發生很多次,白染總是受到攻擊的一方,但他都忍下來了。他甚至想過,如果自己幹什麼都不犯法,一定要給那幾個人紗了。
很顯然,現實中是不可能的,但誰說想想不行了。
白染今夜就讓自己成為了一名頂級殺手,半夜潛入進那些人的家中。一邊聽著他們的求饒一邊讓他們在絕望當中被自己紗死。
“想想就過癮呐”白染好像又不那麼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