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帝國八百七十六年冬,靈霧峰上大雪揚揚而下。
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目光炯炯的落在不遠處一個的少年身上,老人似乎頗為滿意,不時撫須而笑。
少年名叫李初一,隻見他穿著單薄的衣衫站在冰天雪地間,刺骨的寒風也掩蓋不住他挺拔的身軀。
“師父,您看我自創的這招‘漫天飛雪’怎麼樣?”
話音甫落,隻見一道道元力從李初一體內透發而出,將方圓十米範圍內的積雪紛紛卷上高天,漫天雪花隨他的身影而動,令人目眩神迷。
他身影上下騰挪,好似龍騰虎躍,他雙手或拳或掌、或爪或指,一連竄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使將出來,張弛有度、進退有方。
“師父,怎麼樣,是否入得你的法眼?”李初一收工而立,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得意之色。
“虛有其表,華而不實。就你這兩下子,還好意思把尾巴翹上天了?”
見他流露出一股驕傲自滿的神色,老人頓時臉色一沉,立刻教訓道。
李初一不以為意,嬉嬉笑笑的走到老人身前,說道:“師父,您老人家就不能誇讚我一句麼?能遇見我這般資質絕佳的徒兒,你也能含笑那啥了...”
“你這孽徒!”
老人怒眼圓睜,訓斥道: “為師見你尚且有幾分根骨,這才勉強收你為徒,自信固然是好,可不能自負。”
師父劈頭蓋臉一頓訓斥,李初一兩眼直翻,左耳朵聽進去,還沒有經過大腦的過濾,順著右耳朵就出來了,全然沒有聽進去。
老人見他一副不聽不聽和尚念經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便朝他肩頭抓去。
李初一心裏早有防備,當下沉肩一縮,隨即身體快速向後方躍開,同時口中怪叫道:“師父,有話好好說,常言說得好,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這混賬小子,竟敢躲開,是不是認為翅膀硬了?還不乖乖滾過來,師父讓你知道什麼是君子?什麼是小人!”
老人見他口中怪叫連連,故意作出一副驚恐萬分的樣子,氣得臉色發黑,真想打得他滿臉桃花開,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李初一畏畏縮縮的走近,隨即拉著老人的衣袖輕輕搖晃,一臉諂媚的道:“師父,您老人家下手輕點,若是把徒兒我打壞了,心疼的還不是您?”
老人有些哭笑不得,歎了一口氣道:“溫室裏的花朵,沒有經曆暴風雨的洗禮,永遠長不成擎天大樹。也罷,是時候讓你下山了。”
“花朵又不是樹苗,兩者品種就不一樣,本來就不能長成擎天大樹,跟暴風雨有什麼關係?有點常識好不好。”李初一癟了癟嘴。
“等等。下山?”
對於外麵的花花世界,李初一早就垂延三尺,當下心花怒放,兩眼精光直冒,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下山去,從此行俠仗義、仗劍天涯。
見老人臉上掛著幾分複雜的情緒,李初一急忙收拾好激動的心情,說道:“師父,您知道我是舍不得您的。”
“真的?那我給你父母書信一封,讓你再留兩年?” 老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李初一頓時臉色一黑,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好端端的矯情什麼?
縱然萬般不舍,但老人知道,雄鷹是不可能在長輩的羽翼下成長的。當下板著臉道:
“為師恨不得讓你早日滾蛋,隻是擔心你修為不夠,行事又受不得半點委屈,怕你不知要闖下多少禍事?”
聞言,李初一拍了拍胸脯,保證道:“師父,徒兒我是‘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罩燈’,天生善良淳樸,乃是出了名的天下第一大好人,怎麼會胡亂闖禍呢?”
見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老人笑了笑,道:“你這小子,論臉皮之厚,你可當真天下第一!”
略微停頓了一會兒,老人無奈的繼續道:“罷了,你有婚約在身,當年我和你的父母早有約定,讓你十二年後回家訂婚。”
李初一六歲便跟隨老人修行,不知不覺已是十二年之久,想想十八年之前,他本是地球上一名大四的學生。
十八年前,李初一失戀醉酒,一覺醒來之後,竟然靈魂穿越到一名異界一個剛出生的嬰孩身上,直到六歲那年老人出現,收他為徒。
李初一天生腳底板有七顆痣,算命大師說他“腳踏七星,手掌萬兵。是紫微星下凡,天生的帝王命格。”
在地球上的時候,李初一自以為長大後必是名動天下的大人物,就算不是一方“封疆大吏”,那最低也應該是一名“知縣”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