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的將鈔票折疊好塞進口袋，顧林賦拿擺放在一旁充電的手機，將其開機，見電量已經充滿，便直接拔掉充電插口揣進口袋。
做好這一切，他將折疊水果刀放進另一側口袋，快步走向門邊。
伸手拉開大門，顧林賦本能的朝著隔壁看了一眼，見無異樣，回身將門帶上。
快步走至電梯，顧林賦伸手按了一下電梯開關。
樓層數字緩緩跳動，顧林賦默默等待。
終於，隨著叮的一聲響起，電梯門緩緩朝著兩側張開。
隨之而至的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顧林賦瞥眼看去，便見電梯角落處的一位中年大叔正弓著腰捂著嘴巴不停的咳嗽。
頻率之高，以至於顧林賦都本能的拉起上衣領子遮住了口鼻。
似是察覺到電梯長時間沒有運轉，中年大叔緩緩抬頭，那雙充滿血絲的雙眼盯著卡住電梯門的青年，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咳咳咳，你到底，咳咳咳，進不進來？”
他的神情很不穩定，臉上充斥著極度病態的灰白，以至於額頭處突出的青筋若隱若現。
顧林賦捂著口鼻緩緩退後一步:“你先下去吧，我不急。”
“他媽的...咳咳咳...你不上來你按你媽...”中年大叔破口大罵，以至於咳嗽聲更加劇烈。
待咳嗽稍作平衡，中年大叔伸手按住即將閉合的電梯門，胸膛劇烈起伏，額頭青筋暴起，充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盯著顧林賦，似發狂的野獸般要擇人而噬。
狂躁症一詞瞬間閃過腦海，顧林賦摸出口袋裏的水果刀麵無表情的看著似想要出來毆打自己的男人。
中年大叔目光死死盯了顧林賦片刻，終是從心的退回到了電梯裏，但也不忘繼續謾罵。
電梯門緩緩閉合，男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
顧林賦卻是眉頭微蹙，憔悴的麵色，充滿血絲的眼睛，這些都是巧合嗎？
原地停頓片刻，顧林賦快步返回家中取出一副口罩戴在臉上遮住了口鼻。
重新將門關上，也在此時，隔壁的大門處傳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顧林賦瞥眼望去，正對上一個戴著口罩左右張望的腦袋。
腦袋愣了一下，默默縮回屋內重新將門關上。
顧林賦卻是上前敲響了房門，很快，大門露出一條縫隙，探出半張縮在門後的腦袋以及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響。
不等張倩開口，顧林賦直接道:“張姨，你先出來一下，我想確定一些事情。”
說完，自顧後退幾步靠在圍欄前，將手放在身前。
房門緩緩打開，張倩站在門廊有些不解:“什麼事？”
“將口罩摘了。”
“啊？”張姨更加困惑，卻也配合的摘了口罩。
口罩下，張倩麵色憔悴眼袋深重，但眼睛卻是正常人的色澤。
見顧林賦一直盯著自己，張倩微微垂首，腳尖刮了刮地板:“那個小顧，咱們年齡差距有點大。”
顧林賦:“？？？”
見顧林賦一臉愕然，張倩意識到自己多想了連忙輕咳一聲:“我是說，這樣盯著一位長輩看很不禮貌。”
“抱歉。”歉意一禮，顧林賦收回目光，便聽張倩道:“小顧，你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太好。”
“嗯。”顧林賦微微點頭:“昨晚睡得比較晚。”
以為對方在暗示自己半夜敲門，張倩歉意道:“抱歉。”
“跟你沒關係。”顧林賦掏出手機晃了晃:“是這東西太好玩了。”
“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了，得去買菜了。”說著還不忘提醒了一句:“最近出門最好帶上口罩。”
言罷，不再逗留，快步朝著電梯方向趕去。
很快，電梯門開了，隻是地上多出了一攤濃稠液體。
液體紅中帶綠，綠中帶紫，紫中又夾雜著碳黑，以至於顧林賦一時竟也無法分辨這是什麼東西。
但他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先前電梯裏狂咳不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