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府裏的人再次人去樓空,傾城想找個人問都找不到,就連大白和小灰也早沒了蹤跡,懷著孕的吳婷也不在房間,一時空蕩蕩的環境還真有點夢幻,很不適應。
傾城百無聊賴,想了想便決定去軍營打一晃,可剛走到門口就被門外的府兵攔住了去路。
“姑娘,您這是打算去哪?”一個府兵道。
“哦,我看大家都沒在府裏,打算去軍營轉一圈。”傾城溫和的答道。
府兵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忙說:“傾城姑娘,城主說,今日軍中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太,不太方便,要不姑娘去街上轉一轉?”府兵咽了一下口水。
這次輪到傾城詫異了,按理說,無論軍中有多麼重要的事情,都不會瞞著她的,更不會出現攔住她的事情,傾城僵硬的‘哦’了一聲,收回了邁出去的腳,再次返回了府裏。
冷清的院落裏偶爾刮起一陣微風,傾城孤零零的站在院子裏,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悲涼,仿佛被人遺棄了一般,就好像上一世被趕出家門的心情一樣,不過後來外婆將她和媽媽接到了村裏生活,她才得到了一絲溫暖,可後來外婆去世的時候,還一直拉著她的手讓她好好活著,後來回到了武校,她才開始反抗那些欺負她的人,因為她要聽外婆的話,好好活著……
或許是想到了上一世慈祥的外婆,又或者是因為院落的空蕩,傾城不爭氣的眼淚流了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纏繞在她的心中,她記得,有句話是,有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而有的人一直在治愈童年。
以前她對於這句話還挺不屑一顧的,如今經曆了這麼多,她發現這句話真是不能深思,因為越深思,就越能發現太有道理了。
此時的傾城何嚐不是一直在治愈著小時候,盡管她平時都是開心的樣子,盡管她說那已經過去了,可隻有她自己知道,童年的記憶如同刀刻斧鑿一般印在了腦子裏,哪怕她想忘記,可午夜夢回,又一遍遍的重複在記憶中。
方煜琛興高采烈的回到城主府,府兵告知了方煜琛傾城今日被攔下的事情,方煜琛心中‘咯噔’一下,傾城這幾日一直都沒有想去軍營的態度,那時他還鬆了一口氣呢,沒想到卻在今天這個關鍵日子來了這麼一手。
方煜琛連忙進了城主府的大門,沒多久,他就看到傾城仰頭望天默默流淚的場景,頓時嚇得臉色蒼茫,急忙走到了傾城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喊道:“傾城……”
傾城回過頭來看到是方煜琛,還有些吃驚,不知道為何大白天的方煜琛會回來。
方煜琛心疼的伸出手幫傾城擦掉臉上的淚水,滿臉焦急的說:“你怎麼了?”
傾城看著方煜琛焦急的臉龐,突然更難過了,她一下衝進了方煜琛的懷裏,從開始的無聲,再到放聲大哭,她知道自己有些矯情,但就是忍不住。
方煜琛卻被嚇壞了,想搬正傾城的身子問她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因為自己沒讓她去軍營生氣了,可無論方煜琛怎麼使勁,傾城就是抱住了他不鬆手,方煜琛眼睛都急紅了,無奈,隻能也使勁的抱住了傾城,想要給她一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