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下的很緊,就好像是趕著去投胎的厲鬼似的。
那聲音聽著就像是在下刀子,恨不得再每一個行人的頭上砸出幾個大洞。
也可的屍體被浸泡在混濁的泥水裏,他已經死了。
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未出生的孩子,也死了。
“喂!你到底還要在這裏趴多久啊?”
來接也可去投胎的牛頭馬麵也沒了折,不管兩人如何勸說,也可全都不予理會,保持著死前的姿勢躺在自己的屍體旁邊,跟死人一樣——他現在是鬼了。
“哎喲喂,老哥,我說,你別死心眼啊!這人哪有不死的?”
“這人死了,就應該去投胎!”
“總之,前塵往事,塵歸塵,土歸土,爛掉的大米送老鼠!”
“你啊!這是跟我們哥倆兒鬧啥呢?”
牛頭哥苦口婆心,一心隻想早點回去,天就快亮了,也可不跟著他走,他明天又得白跑一趟。
馬麵弟弟卻無所吊謂,白跑一趟就白跑一趟,反正都是要去跑的,跑來這兒和跑到別處去又有什麼區別呢?
“啐!沒見過這麼倔的跟頭牛似的!媽的!”
牛頭哥憋屈,牛頭哥恨不得說個全地府的人聽。
閻王沒辦法,不得不加派人手,連夜將奈何橋和孟婆搬到了也可的跟前,還不放心,又叫了幾個小嘍囉去當幫手。
實在不行就隻能來點兒硬的了。
可就當地府裏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也可被棄屍的水坑的時候,之前雷打不動的也可卻消失不見了。
如此的大的紕漏,任誰也是擔不起的,眾人嘰嘰喳喳,議論紛紛,為首的牛頭馬麵更是吃不消,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更麻煩的是,重要關頭,一直用來感召新魂的招魂旗卻不靈了。
“趕快回去,跟老大稟報!”
牛頭哥一馬當先,眾人齊刷刷的跟上,铩羽而歸。
等到一群人離去的時候,一道黑影忽閃忽閃的飄到地上,落到水坑處,也可依舊躺在水坑裏。
經過幾天的浸泡,也可的屍體已經發臭了。
不過,也可也無所謂了,總也聞不見。
“喲喲喲!我說兄弟,我幫你這麼一個大忙,你不得感謝感謝我!”
黑影名叫黑布隆冬,是魔界出了名的街溜子,沒事兒就遊手好閑於人界和魔界之間。
好管閑事,愛湊熱鬧不嫌事大,什麼事兒都要插一腳,這不,又看上了本就淒慘的也可。
看著慘不拉幾的也可,黑布隆冬就忍不住想上去再踩一腳,倒也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單純的就是無聊,沒事兒找事兒。
“不說話?裝什麼死!哦!奶奶的,你已經死了!”
黑布隆冬想盡了辦法也沒能讓也可哪怕有一丟丟的反應。
時間久了,黑布隆冬也覺得無趣,索性打算直接施法將人挫骨揚灰算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甚是不甘心。
自打黑布隆冬行凶作惡以來,就沒有失手過,如今被一個人間的螻蟻無視,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小的人類有沒有弱點!”
黑布隆冬,說著便從兜裏掏出一個壺,咧嘴一笑,將裏麵的東西全撒到了也可那具人類屍體上,一股腦兒的。
這是黑布隆冬從妖界偷來的,據說有蠱惑人心,使之言聽計從之用。
隻是這東西,黑布隆冬從沒有用過,也可好巧不巧的,就成了這第一個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