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久到院子裏的生物繁茂生長,久到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還是會將自己收拾幹淨,我會一個人坐在走廊上,看著那些植物,它們肆意的生長,我就靜靜的看著。如果沒人的話,我會靜靜坐在這裏一天,直到肚子咕咕叫個不停我才很懶的起身去做吃的。
可能有人會說,我怎麼還會有吃的,這就要說起一次意外了。
好像是在雜草長到牆壁的三分之一的時候,我這裏來了個不速之客,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它許是在高空看到了我。那時候,下人才全離開不久,我已經有幾天沒有吃飯了,但我將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坐在外麵,像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
它就這麼飛來,坐在我身邊,用用喙理理羽毛,然後歪頭看著我,我看著它,我很餓,我想,我該動手了。
我又擺出自己無懈可擊的微笑,我將手伸了過去。它好像不太聰明,竟然跳到了我的手上。我將另一隻手慢慢摸到它的脖子,我想,隻要我一用力,這個小生命就會隨之煙消雲散。
可我看見了什麼?
我看見這隻蠢鳥竟然用頭拱了拱我的手掌。
手心傳來的溫暖提醒我這是真的,我切切實實的被一隻鳥所安慰了。它邊拱邊看我,我竟然看出來一個人的情緒。我想,我是沒救了。所以我毫無預兆的哭了,哭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我將它放下,淚水似開了閘。我把自己蜷成一團無聲的哭著,隻有肩膀的抖動告訴它我不是睡著了。
我聽見了翅膀撲閃的聲音隨後人的聲音傳來。
“請不要哭!”
我真是瘋了,竟然妄想一隻烏鴉會說話。可我還是抬頭了,這次我看的真實,烏鴉真的在說話。
它在安慰我。為什麼?我已經沒用了。
可能是安慰真的有效,我停止了哭泣。它見我不哭了就開始問我問題。
如果這時有人進來肯定會嚇一大跳。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少年在和一個烏鴉說話,任誰都會大吃一驚。
它從我的姓名問到我的身世我一一告訴了它,甚至我說出了來到這的原因即使這並不光彩。
但是當它聽到無慘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一瞬間呆住,隨後大叫起來。
“無慘!鬼舞辻無慘!你見過他!”
我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我想一隻烏鴉知道了這些還能隻手遮天不成,所以我全盤托出,但它聽完竟然撲閃著翅膀要走。
為什麼要走?
因為我是瘋子。
想通了我就不這麼難過了,我對它說:“快走吧,別來了,我是個瘋子。”
我不知道它聽見了沒有,隻是看著它飛走的背影有些迷茫。
又走了,又隻剩我一個了。
可第二天我又見到了它,它的嘴裏叼著一個包裹,裏麵是一些食物。我接過後它就扯著嗓子大喊:
“陸先生,陸先生,請和我回總部一趟,拜托了!請和我回總部一趟,拜托了!”
它邊跳邊說,可我隻有恐懼。為什麼要我去?我不要!
我將門使勁關上發出砰的一聲,外麵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我隻能躲在房裏不願出去。可能是看我態度堅決,聲音沒持續多久就消失了。我扒開一條門縫卻隻看見靜靜躺在地上的食物,下麵是一個繡著紫色花朵的手帕。我將食物拿了進來,沒有人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接下來的每一天,它都會來,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給我帶一些吃的和一些小玩意兒。漸漸的,我也從剛開始的警惕到現在慢慢的接受它了。唯一不變的隻有它還在催我去總部。
為什麼非要我去呢?我不是很想去啊。
可今天,我看著院子,我想,我該走了。
人是群居動物,但人也不能永遠固步自封。
我跟著它慢慢走,餓了就找吃的,渴了就喝泉水,盡管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喝出問題,但有總比沒有好。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我終於到了傳說中的總部,怎麼說呢,很氣派,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我問烏鴉現在要幹嘛,它讓我去一個叫蝶屋的地方把自己收拾一下。它飛在前麵,我隻是跟隨著。
到了地方,我發現這裏絲毫不比剛才的總部差,我說你們還挺有錢,修這麼多建築,它說這裏都是總部,我有瞬間的石化。
富鴉竟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