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吉日,王家從前兩日便開始忙活。
楊茗潤和曹書儀在凰離閣親自為王緣穿衣梳妝。
楊茗潤掩去眼中的淚珠,
“緣兒,頭簪一雙九翅搖,來年兒女一雙;
緣兒,金鳳之冠頭上戴,坐在其位承其重;
緣兒,紅色芍藥配珠釵,溫婉賢良坐正堂;
緣兒,耳戴丁香一對,日日恩愛類相思;
緣兒,百日項圈頸上帶,夫妻長久過百年;
緣兒,玉環金環各一隻,禮孝公婆伴君郎。”
曹書儀沒有往日張揚跋扈,今日安靜柔和的像書裏走出來的。
“女兒今日出閨閣,為娘親自來做妝。
先描眉來後畫眼,透過銅鏡觀天下。
唇妝要豔不要濃,最是好看美人佳。
兩腮要得飛霞出,飛出天緣家家和。
最後起筆作花鈿,穩穩當當正正好。”
凰離閣門外響起“王後娘娘到!意貴妃到!柔妃到!”
沒等曹書儀,楊茗潤,王緣行禮,李音兒拉住曹書儀,紀念按住王緣,曹書柔挽住楊茗潤。
奴仆盡數退下。
李音兒笑道“就剩咱家人了,哪裏來的那麼大規矩。”
從袖口掏出一塊琳琅禁步,上麵是多色彩寶,都是圓珠形。
“我兒今朝出閨閣,需得事事圓滿。”
李音兒親自將禁步佩戴於王緣的腰間。
緊接著,紀念拿出一條金色薄紗的披帛,說道“緣兒,聽聞此物名喚月影紗,可以禦火防水。”然後也是親自給王緣披戴好。
曹書柔給的是一枚素戒“緣兒,這是曹家家主的象征,你拿好。”
曹書儀連忙開口阻止“堂姐不可!”
曹書柔反問曹書儀“有何不可?”
曹書儀是怕這個堂姐的,沒有說話。
曹書柔拉起王緣的手,鄭重其事的說“過了今日,咱們便相隔三百餘裏,此物定有作用。再說了,曹家家主之位肯定是王後比貴妃更為有用。再說了,我就沒用的上過,咱有事就找王後娘娘,哪裏用的上這個東西了。”
紀念也點頭“真的是,身為王後咱可得撐住琅琊門麵。你可是咱們看著長大的,比咱們親自生的還要疼些,今日既然要嫁到掖水,那一定要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
李音兒整了整王緣的衣裝,“我們三個都各自給你加了金銀玉頭麵各一套,金絲錦緞十匹。離家在外要好好的,別虧了自己,也別虧了跟著自己的人。”
王緣乖順點頭。
莫玉隔著門喊“吉時已到!新郎已至!”
曹書儀將一枚金絲芍藥配桔梗的團扇遞到了王緣手裏,紀念開了門。
王緣拜別出了府門,在司馬源扶自己上馬車的時候,偶然間掠過穿了紅色內襯紅樺色外衫的司馬責。
坐進馬車的王緣無奈的笑了笑。
司馬源自然是看到了,反正是自己娶到了,管你在我大婚之日穿什麼衣服,隨便你,你自由。
這是有史以來國主親自迎娶的王後,場麵極其盛大,聘彩和嫁妝一起紅妝百裏。
從琅琊國到掖水國,用要用兩日車程,夜晚因為黎民百姓家家門口自願掛著通紅的燈籠,讓夜晚與白日一樣通明,所以用了一日一夜的功夫就到了掖水國。
王宮的李韻兒自先主因病薨世後,就再也沒有像今日這般開心。
從三日前知道了這樁大事,就親自監督打掃收拾了整個王宮。
連司馬源的寢宮乾坤宮都直接更名為水鏡殿,為司馬源和王緣的寢宮。
水鏡殿的陳設是專門寫信給咱家姐姐詢問的,生怕王緣在掖水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剛才聽聞隨侍來報:稟太後,王上和王後還有半個時辰就可進王宮。
李韻兒一身仙斎茶色配萱草色的禮服,頭戴滿是玉石琳琅。“來人,隨哀家移步崇德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