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禮仁心裏一驚,他急忙去看楚江北,楚江北己痛苦得起不了身。
“殿下……給個痛快吧……”他低聲下氣的哀求著。
楚禮仁見不再忍心去看昔日裏的好友這般模樣,“這樣可就太便宜你了!”楚禮仁嘴上說著,可還是掏出一把匕首扔進牢裏。
楚江北:“謝殿下成全。”他摸索著往前去撿匕首,楚禮卻轉身便走。
楚江北將匕首揣進懷裏,重新摸索著回到牆角,靠在牆上又吐出了一口鮮血,他急忙伸手丟擦,可是越擦越多。
白秋君來到牢前打暈了守衛便往裏衝,可兩沒走出幾步,便被打暈在地。
身後楚禮仁看了一眼倒在地的白秋君:“將公主帶回去,鎖好門窗,沒我的吩咐不許放她出來。”
“是。”
白秋君被扶走,楚禮仁看著關押楚江北的方向直愣神。
隨後趙天佑等人被抓,被當眾外刑,朝堂上無人敢對楚禮仁不敬,新君上位,百廢待興,這一事早已傳遍全國。
楚江北被人從牢裏抬出,當時他的手還在
緊緊握著已有插入腹部的匕首。
楚雪柔嫁去番魯的第二日便上吊自盡了,番魯將人送了回來,楚禮仁大怒與番魯的關係決裂。
白秋君被關在屋裏兩日後才被楚禮仁放出來。
白秋君一出屋便直奔牢房“楚江北,你等等我,你等等我。 ”可她找遍了牢房的每個角落都沒見到楚江北,她人瘋了,大喊著楚江北的名字,侍女們都不忍心卻又不敢告訴她真相。
白秋君發瘋般的找到楚禮仁“他在哪?”“西效外……”楚禮仁的回答很平靜,白秋君聽了便要住宮外走“等一等,我讓人帶你去,我怕你找不到。”
“不用,我會找到的……”她獨自出了宮,回了趟將軍府,裏麵很冷清甚至都找不到一個人影,最後屋裏找到正在照顧阿奴的沐南君。
沐南君見白秋君的第一眼便紅了眼眶“憑什麼?”他問,白秋君不知如何回答:“沐南大夫,阿奴,便拜托你了,我……”
“你休想,你別想找一個地方躲幾年,把爛攤子都交給我。”他將白秋君轟出了屋,阿奴見這一幕急得大喊“姐姐,姐姐。”
白秋君站在門前“謝謝你,沐大夫。”
待白秋君離開之後,沐南君才靠著牆無助地哭起來,阿奴也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
白秋君找了兩天才在西郊的一處僻辟之地找到楚江北。
一處墳包,一塊刻有楚江北之墓被隨便的插著。
我終於找到你了。
白秋君將牌子扶正,又慢慢地撫摸著牌子上的每一個字、仿佛此刻她正在摸楚江北的臉。
他的墳後便是一處斷崖,白秋君緩緩走近,我來了,你等等我,我來給你賠罪。
一抹白色從崖上落下,消失在斷崖中。
夜城裏,江安陽這幾日沒吃藥,原本已經恢複的臉又變得潰爛,越來越嚴重,嚴重到已經認不出原本的麵容,她害怕極了,跑到將軍府門口,可將軍府大門緊閉,任憑她怎麼拍門,呼喊都沒人來開門。
她又跑到郡主府門口,可郡主府門口有侍衛把守,他們根本想不到眼前滿臉潰爛生濃的女人是南樂郡主,他們將江安陽驅逐出幾米遠。
“滾!哪裏來的爛乞丐,竟敢擅闖郡主府!!”“再來,打死!”
江安陽無法反駁,隻好逃到一家客棧,整天待在裏麵,臉變得越來越嚴重,發出陣陣惡臭,一碰便流臭水。
她就在這客棧裏躲了三天,店小二進屋來察看江安陽的情況,才發現江安陽已死在床上,整個屍體都早已潰爛,露出段段白骨,“死人了,死人了!”
夜城大亂,沈月生受了重傷,昏迷了數日,他醒來便得知了楚雪柔自盡的消息,一下失了神,摔下床。
等待他能動彈時,他跟楚禮仁奏明,想去皇陵看看,楚禮仁準了。
沈月生站在楚雪柔墓前,流下了傷心的淚水,一隻空袖被風吹得左右搖擺。
他辭官回家去寺廟剃發為尚,他將楚雪柔贈他的香囊跪在佛像前燒入了火中,這一段緣便已結束。
白秋君感到臉上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感受到手指在臉上輕輕摩擦,緩緩睜開眼,一個人影在身前伏身往自己臉上塗抹著,這,好熟悉。
她眨了眨眼,模糊的人影變得清晰。
“楚江北!”
抬起頭的少年眼裏滿是欣喜“你醒了。”
少女一把將少年攬入懷裏,久久沒有鬆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