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許久後,太醫起身回話道:“側妃摔得倒是不重,隻因先前誤食了活血寒涼之物,以致身體不適,才促發了信期提前,隻需靜養調理一段時間即可。”
“信期……提前?”
太子妃似是不敢置信。
太醫回道:“正是,側妃底子雖然虛,信期稍不穩定,間隔比常人略長些,但子嗣還是無礙的。”
也就是說,她每個月月信都會比上次推遲幾天,這是正常的。
她根本沒有懷孕!
她們被騙了!
相比其他人的震驚和氣憤,太子聽到那句“子嗣無礙”就放心了。
他轉而問道:“你剛說側妃誤食了活血寒涼之物?”
“是,正常食物遠不會致側妃身體如此虛弱,定是大寒之物,且極具活血之效,這對女子來說頗為傷身,側妃應不會食用此等食物。”
太醫就差明說,側妃差不多是被下藥了。
抱夏聽見了外麵的對話,此時走了出來,道:“側妃吃食都是由奴婢負責的,根本沒有什麼寒涼之物,定是有人在側妃的吃食裏動了手腳,望殿下為側妃做主啊!”
太子臉色早在聽完太醫的話時就變得陰沉,楊安觀察了下太子,當即出頭說道:“側妃今日食用過何物,你且拿出來讓太醫都瞧瞧。”
抱夏讓碧檀和碧蕊將東西都端出來,擺放在桌上。
“午膳是奴婢親自去禦膳房領的,已經收拾掉了,隻有這些了。”
桌上幾盤糕點和補身羹湯。
太醫仔細看過,又嚐了嚐,最後端出其中三盤,道:“就是這些了。”
“這道羹湯裏被摻了藏紅花,這道龍須酥裏被灑了穿心蓮粉末,這道桂花糕裏被摻了五行草。”
太醫看著這些食物,抹了把汗,感歎似的說:“幸虧側妃所食不多,否則怕於身體有大礙。”
“這些糕點都有何人經過手?”楊安發問。
抱夏答:“是碧檀和碧蕊去領的,也是她們奉給側妃的。”
碧檀碧蕊一聽,忙跪下推諉責任。
碧蕊道:“奴婢自領回便沒有再動過,都是碧檀在看著,跟奴婢無關啊,殿下明察!”
“你胡說,我中間離開過一段時間,我分明看到你從糕點櫃旁走開,定是你做的手腳!”碧檀回擊。
兩人各說各有理,楊安也不理會她們說什麼,直接道:“先把她們屋子搜一遍,再來個婆子,搜身看看。”
兩人頓時不吵了,緊張又期待的等著搜索結果。
幾個太監很快回來,帶來了罪證。
從碧蕊的床底搜到了一盤桂花糕和粉末,被綁在床邊緣的下麵床角處,冬天被褥厚實,太監險些沒看見包袱,錯漏過去。
而從碧檀晾洗過的衣服裏搜出了藏紅花碎末。
看到這些,碧檀和碧蕊震驚的相互對望,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出了驚慌和詫異。
“殿下,這不是奴婢的東西,奴婢是被冤枉的,殿下!”
“殿下,這個東西奴婢扔掉就好了,幹嘛要塞在自己衣服裏,奴婢才是冤枉的!”
兩人開始申冤,力證自己的無辜。
抱夏在一邊說道:“你兩人的屋子,旁人沒有鑰匙怎進的去,定是其中一個有鬼!”
被抱夏一提醒,碧蕊趕緊說道:“是碧檀,肯定是碧檀,她經常跟安良娣的人碰麵,定是她幹的。”
碧檀被點出,有些慌了,急忙道:“你胡說,你沒有證據,你還經常跟別的院子的人說話呢!”
“誰說我沒證據,你上個月在側妃的菜裏下藥,我那時就一直盯著你,那個藥我還知道你埋在哪!”
碧檀瞪大了眼睛。
太監果真挖出了那個藥,碧檀不說話了。
可楊安卻說道:“你既知她對側妃不軌,為何不上報?莫非也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