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阿桃嬌嗔著晃了晃洛清月的手臂,語氣認真道:“奴婢不要嫁人,奴婢跟小姐一起長大的,以後也要一直陪著小姐。”
洛清月點了點阿桃的額頭,不與她爭辯這些。
等以後時候到了,她總要離開她嫁人的,她又不是那等自私刻薄的主子。
中午擺了宴,晚上便沒有再擺了。
眾人幾乎都窩在了自己的帳篷裏,好好休息。
接下來三天,打獵的人日漸減少,各人自己尋了感興趣的地方遊玩。
一切都很安穩,風平浪靜,沒有任何出格事情發生。
或許也是因為洛清月懶,這三天皇帝沒有再安排活動,她幾乎就不出帳篷。
任憑四公主在她耳邊念叨來念叨去,她就是不出去。
除了她,安綾郡主這幾天也沒聽見動靜,不知道是被太子的話嚇怕了,還是安夫人下力度管教了。
總之,三天過後,眾人就啟程回京了。
皇帝畢竟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這次出來他又帶走了大半的官員,再不回去,京城真要亂套了。
路上,洛清月獨自乘了一輛馬車。
婉妃和四公主是要回皇宮的,她們不同路。
而且,丹藥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她坐馬車也不會太難受。
奔波了一天,在傍晚霞光逐漸被夜色吞噬時,眾人趕到了京城。
京城留守官員在城門口迎接聖駕,而後跟著一直將皇帝送入皇城,官員及其家眷就各自回去。
洛清月回到洛府時,天色已晚,她沒有驚動洛父洛母,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次日拜見洛母時,洛母講起了洛清月及笄的事。
洛清月生日是在六月十六,現今已經五月二十三,時間不足一月,該抓緊準備起來了。
“為娘請了宣平侯夫人來做你的正賓,有司則是你兩位叔伯家的姐妹,爹娘不能一直陪著你,以後我兒出嫁了,許得依靠他們。”
這也算是在眾人麵前正式讓這兩家人露臉,告知所有人以後他們三家就是一體的,洛家會不遺餘力的拉拔他們。
洛母想到這兒,臉上不由帶了點苦色。
都怪她沒用,要不是她身體太差,不然怎麼都不至於讓洛家後繼無人,她唯一的女兒還得依靠那些親戚。
洛母歎了口氣,不再想這些,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你姑姑那邊遞了話,等你及笄的時候,她會親自過來,四公主就是你的讚者。”
“我兒可想好及笄那天,要穿什麼衣服?”
洛母本已為洛清月定做了好幾套禮服,可洛清月上身試了之後,洛母卻覺得這些衣服太過豔俗,配不上她的女兒。
對於這個,洛清月倒真有想法。
“女兒隨陛下打獵期間,得陛下賜了不少頭麵和錦緞,是姑姑親自為女兒挑的,裏麵有一匹煙紫色的浮光錦,瞧著不錯,想來正是姑姑給女兒做及笄禮服的。”
洛母點了點頭,紫色布料難得,應能配得上她女兒。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洛清月潛心在家裏等待及笄禮的到來。
期間,她從洛父口中得知了幾個消息。
先前春獵懸崖的事出結果了,虎騎營副統領站出來領了罪,被陛下一怒之下罷了官。
但這可沒完,陛下覺得春獵的安全出了如此大的紕漏,竟也沒有其他人發現並查漏補缺,隻怕不光是虎騎營的問題。
於是除了羽林軍和從京城借調的神武衛,其他涉事的軍中將領一律進行徹查。
這一查就不得了了,賣官鬻爵的暗黑官司在軍中竟泛濫成災。
陛下震怒,所有武官戰戰兢兢,卻也阻擋不了陛下整治軍隊的決心。
最後,被罷免的官員足有雙十之數,且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得是安家。
僅他一家,就占了十多人。
安國公拖著自己的一把老骨頭,親自向陛下請罪,陛下感念他昔年為景朝建立的累累戰功,沒有過多責怪。
事情仿佛就此平息了。
時間來到六月十六,洛清月生辰那天。